下了他們母子。這三年,我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卻不能去看他。現在,我兒子就在我身邊,我卻要當他的叔叔。你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感受嗎?”
頓了頓,顧奕陽繼續說道,“不瞞你說,回到你身邊時,我已經愛上蔣歆瑤。可是我因為虧欠你,選擇傷害她。那種深愛卻不能在一起的感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謝語煙牙齒用力咬著下唇,雙手緊緊的絞在了一起,淡淡的說道,“我又何嘗不是一個受害者,她雖然受到了傷害,可她身邊有這麼可愛的一個兒子,她身邊有那麼多疼愛她的家人,她失去得再多,都會擁有更多。可是我呢?你又是否知道我當初失去我們的欣兒,那種感受有多痛。我們的欣兒離開的時候,已經八個月大,我甚至看到了她的樣子。是你的家人讓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也讓我這輩子都失去了當母親的權利。奕陽,我才是最大的那個受害者。現在,你每個月給我錢,你以為這能補償什麼?補償我精神上受到的傷害。”
其實這段感情,他們都是受害者,沒有誰真正在感情中盈利了。
顧奕陽深吸了口氣,緩緩走到她面前,平靜的聲音對她說,“除了感情,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我的愛已經給了歆瑤,給了我兒子,再也給不了別人了。”
“不,我不相信,你當初那樣愛我,你為了不讓我受委屈,選擇拋棄那對母子,我不相信你不愛我。”
顧奕陽再次嘆了口氣,認真的說道,“曾經是愛過,所以以為失去你的那段時間,你無法想象我有多痛苦。可是已經過去太久,時間磨掉了很多東西,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歆瑤的,那種喜歡甚至找不到任何詞語去描述。語煙,如果當初青春年少時,對你的那種感情是喜歡。那麼現在我對蔣歆瑤的感情便是愛。”
謝語煙自嘲的笑了起來,笑著說道,“顧奕陽,我突然發現自己好可憐,圍著你轉了這麼多年,到最後連‘愛’都沒落到,就只落到了一個‘喜歡’,朋友之間也可以喜歡呢,顧奕陽,我們曾經那麼刻骨銘心的愛,原來在你心裡就只是‘喜歡’。”
謝語煙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賭氣說道,“顧奕陽,我的工作不用你操心,以後也不用給我生活費,你不欠我什麼。年少時候沒沒有那些張狂的記憶,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麼。我會帶著欣兒離開你的世界,走得遠遠的。”
顧奕陽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淡淡的說道,“你為什麼總要逼我?那個時候用你的可憐逼得我拋棄了他們母子。現在你又想逼我給你名分是嗎?”
“你誤會了,我什麼都不需要。”謝語煙說完轉身離開,走到門邊時,她突然停下了腳步,淡淡的說道,“這些年你給的生活費也不少,我也存了些,夠我和欣兒無憂無慮的生活了。以後你不用每月給我打錢,有困難的時候我自主動跟你開口。”
顧奕陽輕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隨便你吧,你總是這麼固執。工作我會給你找,至於你願不願意做,你自己做主。”
謝語煙能夠聽出來,他是那麼的想要和她撇清關係。她也就走錯了那麼一步,沒想到竟得到了這樣的結果。心裡很不甘,可她還有什麼辦法,已經完全沒資本了。
——
連著兩天沒被顧奕陽騷擾,蔣歆瑤覺得舒服極了,晚上睡覺也香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手機鈴聲清脆的響了起來,她迷迷糊糊的按了接聽鍵。
那頭周玉蘭沉悶的聲音傳來,“歆瑤,叮叮發燒住院了。”
蔣歆瑤一下子變得清醒了過來,從床上爬了起來,擔心的問道,“媽,怎麼回事,叮叮怎麼了?”
“可能最近天氣忽冷忽熱的,這孩子大概是受涼了。剛才高燒到三十九度。不過你放心,現在在醫院,已經沒事了。我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不讓你擔心的。可這孩子大概是太想你了,睡著了都喊著‘媽媽’,我看著心疼。丫頭,你明天如果有空的話回來看看這孩子吧,怪可憐的。也怪媽媽不好,沒有照顧好叮叮。”
“媽,您別自責,我明天就回來。”蔣歆瑤心裡難受極了,可此時此刻她只能安慰周玉蘭。
掛了電話,蔣歆瑤哪裡還有心思睡覺。叮叮從小到大就這樣,平時他要媽媽要得比較少,可每次生病不舒服,他總會要媽媽,很小的時候,只有她抱著,這孩子才能安分的睡覺。
蔣歆瑤只要一想到叮叮躺在床上,嘴裡迷迷糊糊喊著‘媽媽’,一顆心就彷彿被融化了。
她真不是個稱職的媽媽,竟然離開孩子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