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櫥窗一般的畫框內的幾名女子,姿態各異,身體上只裹著素白的裹胸、短裙或者筒裙,肌膚在燈光下發著象牙一般的瓷白色微芒,那模樣,不單是活色生香。
宋書煜收回目光,側頭逐一打量身後那些笑意殷殷的臉。
那冷硬如電一樣的目光,掃過之後,眾人身上幾乎都滲出絲絲寒意。
他回頭,目不斜視地踏入那條迴廊。
忽然傳來了一聲帶著點點沙啞的嗓音,低沉卻又有些慵懶的磁性:“人來了叫我一聲,先靠著眯一會兒,什麼人出的這餿主意,擺了半天ps,累得我渾身都疼。”
這宛如詠歎調一樣打破沉寂的聲音,帶著絲埋怨,帶著絲銳利,卻把身後那些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人,說得汗溼浹背。
宋書煜本不願搭理的,可一閃神之間,竟然覺得心絃有絲波動:這聲音聽著怎麼這麼熟悉?
很熟悉!
熟悉到骨子裡。
“誰送的該死的騷蹄子,這麼不帶眼!”
不止一個人心底暗暗地罵,不過更加重要的是,祈禱著千萬不要是自己送的那個。
劍走偏鋒的露臉模式,只能說此女勇氣可嘉,可這樣的場合,極不合適。
那站著的五個女子,神色變得有些不那麼平靜了,幸災樂禍的有之,倩然嬌笑的有之,冷若冰霜的有之,女人之間微妙的不動聲色的手段較量已經開始了……
宋書煜抬手,示意大家噤聲。
他順著聲音傳出的地方,面無表情地一一從她們跟前走過,直接地站在最後一幅畫面前,這幅畫離他剛剛走來的迴廊最遠。
這幅畫裡的女子,顯然就是剛剛說話的那個。
她站在櫥窗裡,背靠著畫框一側,纖細的腰身彎成一個優雅的弧度,精短的碎髮黑漆漆地蓬著,髮梢羽毛一樣參差不齊,掩蓋了她的半個面頰。
她低低地垂著眼睛,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昏黃的射燈下,她那一排長長的睫毛卷卷的俏得讓人心癢。
挺翹的白玉一般的小巧的鼻子,精緻得讓人忍不住想捏捏。
那粉嫩的帶著絲橘紅色的唇,水晶一般的潤澤,微微地嘟著。
黑的發、白的頰,閃翼一般的睫毛,精緻的口鼻,端的是個甜美小女人。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被人當成獵物一般的窺視,或者是周圍的環境靜得有些反常,那女子心神一凜側頭,睜開了蝶翼一般的長睫。
宋書煜的心臟如同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瞳孔不自覺地放大——
那一雙狹長鳳目,氤氳的水霧似乎裹挾著往事,好似墨漆漆的深潭,要吞沒他的神志。
對上了他的眼睛,桑紅嫻靜的小臉滿是驚愕之色,這是怎樣的一個鐵血軍人!
她粉嫩的唇瓣不經意一個哆嗦,一眼成灰呀!
一種凜冽如酒精的涼液從他的眼神注入她的身體,那種嚓地一下即將被火柴點燃的興奮感,讓她出現一種幻覺——自己髮絲飛揚,月亮成為背景,幽謐的音樂在響。
……
站在他身後人群末梢的張胖子,探頭小心地覷了一眼,認出竟然是桑紅,不覺暗暗叫苦,他找到了能讓A市呼風喚雨的表哥秦洛水欽點的小女人,還慶幸天上掉下了餡餅,誰知道竟是個鐵餅,要兜頭砸死他的鐵餅。
他憑著本能,感覺要壞事,據說部隊高層很多都是憋出來的變態,微小的不敬都會觸怒他們,帶來不可預知的災難。
他腆著顏幾乎要哭了出來,仰頭看著站在畫框內的女子,顫聲說:“桑紅,快下來,見過首長!”
第十八章 有無例外
首長!
今晚這樣隆重的陣勢,就是為他準備的!
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桑紅從粉色的幻覺中被打回原形。
瘋了,吸引他過來難道是要發花痴?
丟臉死了,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走神!她很想給自己一個嘴巴,來懲戒這不合時宜的跑題行為。
當然只能想想!
這麼多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無路可退,只能抬腿從畫框裡輕捷地跳下。
那白皙的如同嫩藕一般的腿、連著纖細腳踝,秀氣的裸足上方垂著的一串紅色相思豆串的腳鏈,驚豔地劃過一道靚麗的弧線,貓兒一般輕捷地跳在厚厚的地毯上。
白的足,飽滿的腳指甲上邊竟然塗畫著一粒粒紅色的小心臟,呼應著暗紅的地毯,一種異樣的魅惑讓周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