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地站著。
趙乾坤等大家笑聲落下,打量著桑紅那不卑不亢、不畏不懼的神態,暗暗稱奇,這丫頭從氣度到儀態,文雅又無書呆子氣,端的耐看。
聯想到宋書煜這傢伙一貫做事穩妥靠譜,幾曾見過他以權謀私的,估計這小姑娘沒有那點子實力,他哪裡會把人送過來現眼?
當即也來了些興致。
“你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說說看,隨便在這裡挑一個人過過招,勝出了你就留下。”
桑紅聽得心神一凜,目光逐一掃過他身邊站著的十幾個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去挑戰對手,風險太大了。
可是,什麼也不做眼前這關都過不了。
她只好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說道:“照你說的話,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打麻將了,難不成咱們在這裡擺上一桌麻將牌玩幾把?”
噗噗——餐廳的人不由笑噴了,他們顯然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趙乾坤手下刺毛。
趙乾坤也氣笑了,陰冷的面部表情有些怪異,寒聲道:
“斷章取義地曲解上級的話,別拿你那點小聰明來糊弄人,今兒你要是不拿出來點硬功夫,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
桑紅毫不示弱地望著他,據理力爭道:
“趙隊長,說我是小聰明糊弄人,您這可就是大聰明、明目張膽地欺負人了,我一個初來報道的新手,你就讓我勝過在座的各位,顯然是在刁難我。”
滿座震驚,一雙雙瞪得滾圓的眼睛盯緊了桑紅,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趙乾坤不由凝眉——這丫頭挺難纏的,言語鋒利,行事謹慎,不受激不受套,遂寒聲道:“那你說,今兒這關該怎麼過?”
桑紅看他終於吐了口,遂笑了道:“我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功夫,就是飛鏢練得還算順手,勝出恐怕不可能,不過可以玩個花樣。”
滿座頓時譁然一片,這妞太可笑,部隊裡凡是會打槍的人,飛鏢都是最先入手的訓練,她玩出花樣就算贏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趙乾坤一擺手,大家都閉了嘴,只見他面無表情地說:“什麼花樣?”
“飛鏢大家都會玩兒,再說了,那東西還得換場地,大家訓練的時間緊,咱們就不廢話,我用這餐桌上邊的筷子代替飛鏢好了,你們挑一個人站著當靶子,站在我侷限的一米範圍內,可閃可避可接,我背對著他投擲,十根筷子,有一根射中算我贏,十根射完沒中算我輸。”
桑紅說著拿起旁邊桌上筷簍裡的筷子。
那些士兵都興高采烈地望望趙乾坤,等他定奪。
趙乾坤瞧著桑紅那勝券在握的模樣,不由摸摸下巴,漫不經心道:“這樣的條件,換了你當靶子,你能保證避過嗎?”
“不能保證,不過如果隊長也有這興致,等我這局比賽完,能留下來的話,我給您噹噹靶子湊湊興。”
桑紅瞧著他的精光四射的眸子,感覺到一種威壓撲面而來,據說那些神槍手,也是能聽風辨音的,話說得滿了會閃腰,她讓自己謹慎再謹慎。
趙乾坤一看這丫頭言辭婉轉,知道進退,從出來到現在,讓這場子裡一驚一乍懸念迭起,也挺有意思,當即就爽快地表態:“好!就這樣。”
他一點頭,馬上就有個臉皮發黑的傢伙,轉身進到廚房挖了碗麵粉,跑到餐廳門口處灑出一個一米見方的圈子來。
桑紅不由扶額叫苦,頭痛不已,這個撒圈子的傢伙太奸詐了,絕對是個難對付的貨色。
她需要防控的除了那一米見方的地面騰挪之舉,還要防控對手探手抓了門框就能懸著身子盪來盪去地躲。
事已至此,她當然不能流出怯意。
只是很沉著地站在筷簍邊,數了十根筷頭朝下帶點溼意的筷子,齊齊地伸進麵粉碗裡,使上邊沾上些麵粉來,讓打中的痕跡顯得鮮明。
她走到那圈子三米遠處,伸展手臂活動了胳膊手腕,手指關節一節節地伸屈,脖子也像模像樣地活動到位。
然後她眼睛定定地盯著那個位置,快速地用數學速算的方式推測出那些閃躲的方位,哪些是怎麼都避不開的死角。
很快就有一個精瘦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男生走過來,站到了那圈子裡。
桑紅瞅著他的身高,那些已經清晰起來的資料,在大腦裡立刻開始調整,很快,就具體到了六個避不開的關鍵點。
那男生顯然不敢掉以輕心,他活動著渾身的關節,緊緊地盯著桑紅的眼睛。
沒有把握她應該不會開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