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在宋書煜的懷抱裡,不再有危險,不再有歹徒,她生生地在壞人的巢穴門口轉了一圈,就毫髮無損地又回來了。
她忍不住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想要讓自己放鬆下來。
只聽前邊的王小帥說:“都那樣了,真沒事?建議你簡單檢查一下,及時通知醫院那邊做準備。”
桑紅嚇了一跳,都那樣了,她都啥樣了?
她突然想到剛才上車的時候,王小帥看她的目光,那叫一個刺眼啊。
她輕輕地鬆了環著宋書煜頸子的胳膊,一點點讓自己緊繃的身體放鬆,鎖到他的懷抱裡。
宋書煜把摟著她腰的胳膊也放鬆了一點,向上移動,讓她窩得更舒服,柔聲誘哄道:“乖哦,身上哪裡痛?有沒有覺得發熱脫力?說了我簡單檢查一下。”
桑紅聽著他的話,不過是和他鬧了半天的彆扭,那心思就已經百轉千回了,此刻被他抱著,溫柔以對,眸色款款,經他一提醒,當即發覺臉頰發燙,身子軟軟地依著他的胸膛,手軟腳軟的,這不是脫力是什麼。
她垂眸點頭,小聲道:“我沒有受傷,真的,哪裡都不痛,可能是剛才神經繃得太緊了,看到你精神就放鬆了,脫力很自然的。”
宋書煜眼神一凜,想到剛才有人彙報的後座歹徒身邊的幾瓶小瓶針劑,他一陣頭痛,覺得很有必要檢查一下,看針劑注射到她身體什麼地方了。
桑紅覺得沒臉看他的眼睛,只是低著頭糾結地勾起兩隻小手的手指,這貨一不好意思就會這模樣。
誰知道那幾個小手指頭一入眼,桑紅的眼睛頓時變成了圈圈眼:“啊——血呀,我受傷了,手指好痛——”
宋書煜正猶豫著是不是交代王瀚讓人把那輛計程車後座上的藥瓶收拾了,就被她的尖聲嚇得幾乎失手把她丟到地上。
他一低頭就看看她那紅紅的小爪子,連忙起身,把她放到沙發床上,扭頭:“小帥,開穩一點。”
說著單膝跪在桑紅身邊,拿了她的手看,只見那兩隻手果然溼漉漉的,沾滿了血,有的地方已經幹了。
他拿起急救箱裡的工具,把一個帶著燈頭的頭箍戴上,按開開關,雪亮的光柱照射在桑紅的小手上,他眯眼看了一下,就拿鑷子從酒精瓶裡夾出來個酒精棉球,捏著她的小手掌,挨個輕輕擦拭那小指頭。
一個小手指擦乾淨了,細白細白的,哪裡有一點點傷痕?
兩個小手指擦乾淨了,還沒有看到一丁點的破損,宋書煜覺得懸著的心一點點地放鬆了下來,估計這血可能是沾到了身邊那人的。
宋書煜耐心地把她的小手用酒精棉球擦得乾乾淨淨,只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指尖處,發現了兩處出血的細小傷口。
宋書煜抬眼看著桑紅那緊緊閉著眼的害怕模樣,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
當即手下用力地擠了擠傷口,一股血呼呼就出來了,痛得桑紅牙縫裡冷氣嘶嘶的。
他清楚這樣細小的傷口,什麼樣的刺激物也該被他擠出的血給沖走了,就拿棉球擦乾淨,上了止血藥,細細緻致地包好。
然後用酒精棉球把她的小手掌也仔細地擦乾淨。
他不希望她的心裡留下什麼陰影,雖然對一個即將成為特種兵的戰士來說,應該熟悉血腥味,可他依然不捨得她沾染上別人的血痕。
他擦得很仔細,連指甲縫裡的血跡都不放過。
看著桑紅閉著眼睛蹙著小眉心,收拾完了,他不由玩笑道:“手指怎麼會受傷?難道歹徒是給你指甲縫裡扎竹籤逼供什麼的,不小心扎到了手指尖上?”
桑紅忙不迭地搖頭,睜開了眼,看看自己乾乾淨淨的小手,鬆了口氣,再看看他含著笑意的眸光,不由無地自容了。
宋書煜指指她抱著的兩個手指尖:“怎麼回事?”
桑紅不好意思地說:
“這——這——”她看看受傷的兩個手指頭,糾結了,暗暗叫苦,沒臉了,沒臉了,這能叫傷口嗎?
只好弱弱地說:“這是我伸手去開啟中控鎖的時候,碰傷的。”
宋書煜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的臉,聲音很嚴肅:
“所有車型的大致構造,早就給你講得清清楚楚的,你也早就瞭如指掌了,怎麼會打不開中控鎖,還能把手指頭給弄傷了?”
桑紅垂下眼睫:“我——我——他渾身是血的,我害怕,就沒有敢睜眼看,伸手過去,胡亂找來著,一不小心就碰傷了。”
“桑紅,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