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算是我投稿了,她恰好欣賞我的照片,怎麼,不行嗎?”桑紅理直氣壯地問。
“算是?黃一鶴女士,你會老老實實地給我說話嗎?”秦青覺得她一貫說話都是理直氣壯條理清晰的,怎麼今晚這麼反常。
“唉,好了,就是菲爾麗拿我的照片,推薦給她做圖片編輯的朋友了,然後,她朋友就給我電話,約我明天到州里詳談照片刊用的事,我答應了,我覺得這是機會,你覺得我值得冒險嗎?”
桑紅向秦青求助,這才是她今晚留他的主要問題。
“你要是決定這輩子都偷偷摸摸地躲著,像一個普通的媽媽一樣過著那種埋在尿布裡的生活,你就不要去赴約;
因為《大時代》是國際性的雜誌,世界各地的機場和各種豪華高檔的娛樂場所,都會放它們,不久,除了你的作品,連你的影象都可能出現在雜誌上邊,呵呵,成為一個世界知名的攝影師,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女人,你自己需要選擇,這不是我的能幫你拿主意的。”
秦青很客觀地把她的問題分析了一下。
桑紅閉了眼深吸口氣:“好吧,說實話,我這個身份是買來的,擔心盛名之下,會暴露出來,可是,我不願意失去這個機會。”
“我以為你是辦理的假證件,你竟然買來了真實的身份?”秦青有些意外地問,他不緊不慢的試探,她就說出了真實的擔憂的原因。
“是,黃一鶴是真實的人,二十二歲,加拿大安大略省多倫多市人,最終學歷是M國著名的藝術學院基斯德摩爾大學;
不過,她出車禍死了,她現在雙親健在,但是老年公寓寄給她郵箱的賬單裡只有她父親急需支付的賬單,我推測,她媽媽一定也是去世了,然後身份檔案被賣給了別人。”
“你說的是真的?”秦青知道桑紅出逃一定另有隱情,但是她不說,他當然不能逼問,不過他顯然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他的社會閱歷畢竟有限。
“當然,我需要你幫我想辦法,如何未雨綢繆,或者眼睜睜地看著機會溜走;因為我很擔心,某天她的同學或者親人找到我後,發現我是冒牌的,那時候情況就嚴重了。”桑紅一籌莫展。
“呵呵,你放心好了,咱們假設的都是極端順利的情況,一個人要成為一名著名的攝影師,估計也是需要一步步地積累的,你的照片我看過,雖然很有特色,但並不是那種能一鳴驚人的作品,所以,不要放大恐懼而失去探知未知領域裡的機會,等真的出名了,我們會有辦法坐實你現在的身份;
比如,專程買通黃一鶴的父親做證人,頂多再偽造一張韓國某著名整形醫院的手術證明,把她前後不同的照片都貼上就成了,並不是多麼難做的事情,對了,死者可憐的老父親的賬單,你有沒有及時地支付?”
秦青有些擔心,因為M國這裡的很多老年公寓都是私人辦理的,不交錢拖太久,就會被趕走到公立的國家補貼的另一種老年公寓,一旦被趕走,再找人就很難了。
“放心好了,我已經支付了。”桑紅笑著說,很為自己的善良得意。
秦青看著她那俏皮的小模樣,不由忘情,抬手就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又順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讚賞一笑。
桑紅猝不及防被他摸到了鼻子,不過不等他彈到額頭就機靈地閃開了,抬手揉揉鼻尖掩飾氣惱:“你卑鄙,突然襲擊。”
“呵呵,好了,那麼你明天就安心地去赴約好了,需要我幫你搭配衣服嗎?”
“不需要,不過需要你聊聊今天和湯姆克魯斯談的購買報紙電子版的事情,怎麼樣?”
“你猜?”秦青不動聲色地問。
“不順利嗎,你都沒有主動提起。”桑紅的眼從他的臉上掃過,覺得可能不容樂觀。
“大概吧。”秦青低頭嘆息。
桑紅覺得自己有些太殘酷了,秦青那麼不開心她都沒有挖掘原因,只是一味地向他炫耀自己的好訊息,不由汗滴滴地說:
“談不成就稍微讓讓步,大生意哪裡是能瞬間就做出決定的,說實話,你這打算很棒,我都動心了,那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嗎?”桑紅一臉擔憂的樣子。
“你真的很為我擔心嗎?”
秦青問。
桑紅點頭。
“那就拿出點行動證明你的誠意好了,明天交現金籤協議,被你的烏鴉嘴說中了,我的錢只夠一半,你出另一半,我已經把合作協議發到你的郵箱了,不然,我如果和爸爸要錢,他就會知道我是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