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紅眨眨眼,撲閃著眼睫一點點地笑了,嬌嗔道:“你——吻痛了我,怎麼狼一樣。”
宋書煜聽著她終於不再客氣疏離的語氣,這是不是——是不是不再怨他了?
不由掩飾不住笑意:“對不起,我——太——想你了,無法控制力道,對了,你有沒有受傷?”
他很久不曾和她說過溫存的話,只是這一句話說完,一時間就覺得老臉發熱,索性坐到她身邊,長臂一探,抱起她放到了懷裡。
“哎呦——痛!”桑紅一聲輕呼,她的被打了兩槍托的後腦勺蹭到了他的肩膀。
嚇得宋書煜手足無措,他連忙放輕動作,摸了她的頭湊過去看,後腦勺估計是撞到了,腫的一個包,大得他用手都能摸到腫塊。
連忙直起身,快速地取下身上揹著的急救包,窸窸窣窣地開啟,熟練地戴上手術燈,開啟開光,雪亮的光柱照著她的受傷處,那裡一大片的發青,他細心地扒了她的頭髮看,並沒有留下什麼血痕,他鬆了口氣,視線落到了她的臉上:“怎麼撞這裡了,頭暈麼?”
似乎不太適應突然出現的亮光,她微微眯著眼睛,有些呆愣地望著光源的方向。
光柱照在她那細白的小臉上,細細的毛細血管都照得清清楚楚,那上邊的光澤細膩得讓他很想——很想——額——怎麼說呢,捏一下怕捏痛她,親一下怕親痛了,那種想要貼上去廝纏的渴望,好像掐她一把或者咬一口才解渴,這念頭嚇壞了他——可是這樣看著真的從心裡發出一股無法剋制的癢癢勁兒——對了,這是不是叫心癢難耐?
他慌亂地移開了目光,光線隨著他的動作,在她身上游弋,他伸手捉了她的小手,她一聲抽氣,嚇得他膽顫心驚:
“還有哪裡受傷?”他的心一沉,一邊低頭四下打量她。
他後邊的話沒有說完,就聽得那小丫頭欠揍地小聲說:
“額——手心劃破算不算?”
宋書煜有些傻眼,他連忙五指張開,放開捉了她伸出來的小爪子,拇指一劃,就展開了她的掌心湊近看,那裡血糊糊的,顯然她剛剛爬進來的時候,費了不少力氣,他都忘了,她現在不再是那個像小猴子一樣在山林裡盪來盪去的利落的小丫頭了。
他深呼吸,讓嚇得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一點點地復位,這才無奈地有了說話的力氣,從牙縫裡擠出奇怪的一句話:“算,小爪子一定很痛吧,來,我幫你上藥、包紮一下,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很痛哦?”
這聲音帶著軟軟的尾音,膩味得讓他掉雞皮疙瘩,這是他說出來的話嗎?沒底讓人噁心死!他很想讓這山洞裡的黑暗把自己的掩埋了。
他汗滴滴看著那微微蹙著眉心的小臉,心道宋書煜你還可以再噁心點不可以了?真是太挑戰極限啦。
“額——有——”
某人的心臟頓時如臨大敵,又開始抽了,驚惶地抬頭——難道——槍傷?
“嘿嘿——”某女偷笑著,似乎很享受嚇到他的樂趣,又伸了另外一隻小爪子過去,“喏——還有這隻——額——手。”
某男瞬間覺得自己的心懸在她的身上,被忽悠忽悠地虐,偏偏那丫頭還是一副真心很痛的模樣。
他無奈地看著那兩隻血痕滿布的小手,嘴角抽了抽,這樣的傷也叫傷?要是擱在往常他們野外訓練的時候,她敢這樣給他喊痛,不是欠揍就是找抽。
可是現在,他竟然很感激,感激什麼啊?
他自問,真是自找虐不可活啊!
他竟然在感激她給了自己為她效勞的機會,他看著那雙古雅的帶著絲絲狡黠的水眸,忽然想到她那麼怕痛,連打針都要嚇暈的一個人,手心被刺破成這樣樣子,一定是很痛的。
他很喜歡享受這樣被她玩笑和她嬉鬧的小遊戲,是——很幼稚透頂,很讓人不屑,可是,他為什麼心坎裡是滿溢位來的喜悅,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這感覺太他媽特別了!
他鬆了口氣,瘋了就瘋個徹底好了,只要她高興。
手術燈戴在頭上,快速地取出消毒藥棉,掃了眼她那嬌俏迷人的小臉蛋,然後聚焦在那綿軟的小爪子上。
他想到今天臨進大廳的瞬間,秦洛水忽然揪了他的衣服,對他說的那番話——
桑紅現在是一個柔弱的小女人,別再把她當成你的兵來要求,她懷孕了,一個人默默地忍受著不適和嘔吐,看著平平柔軟的小腹一點點的膨脹,他覺得她的心裡一定是驚恐大於喜悅的,沒有親人陪著她,提心吊膽地躲躲藏藏,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