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看得和命一樣。”
桑紅努力地操著南腔北調的鄉下口氣式子的普通話,語速很慢,說得很放鬆,她的手指快速地擰著,然後,那房門被她推開了一條縫。
“誰說不是哪,這麼多的住戶,很多人連臉都沒有見過,一個個趾高氣揚的,一不留神,就投訴到保安公司,難伺候死了。”
保安也說著已經快步走到房門的臺階前,彎腰去拿她帶來的工具。
桑紅藉著他說話的時機,把鑰匙從門上拽了下來,藉機朝著門縫裡看了一眼,慌亂中卻什麼也看不到,她一回頭看得那保安已經拎著東西等上臺階,探頭探腦往屋裡窺視的模樣,頭髮都嚇得豎立起來。
“你幹什麼?”桑紅一轉身擋住他的視線,聲音帶著些故意做出的有些無法控制地粗魯蠻橫。
那保安仰頭看著她那一臉不高興的模樣,納悶地說:“大姐,我幫你遞東西。”
桑紅擺擺手,逼過去一把奪了他手裡的東西,把他迫到臺階下邊:
“退後退後,我自己來!沒經過允許,不準動別人的東西,小時候沒有學過這樣的禮貌嗎?我拿著你手裡的電棒子玩玩,你樂意嗎?”
說完憤憤地探手做出奪他手裡東西的樣子,保安連忙拿著電棒子退後。
桑紅瞪了他一眼,拿著東西轉身站在臺階上,回頭又看著瞠目結舌的保安,擺擺手:“看什麼看!你很閒?業主讓保護絕對隱私,你就請忙自己的工作吧!”
保安看著桑紅一轉眼就從一個和善可親的中年女人變成了一個疾言厲色的毫無修養的惡女人,連忙咧咧嘴,爆著粗口,轉身就走。
桑紅看著他走到遠處,覺得渾身的力氣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樣,現在不是發呆慶幸的時候,她身體一點點地後退,帶著東西一起擠到了房門內,丟下東西,她就連忙轉身關門反鎖,然後才脫力一樣背靠著門慶幸地喘氣,幸好是一場虛驚。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探頭往吧檯那邊的方向看,隔著半個酒櫃,她當然什麼都看不見了——她的心裡還是充滿著恐懼的,可是,和死去的梅曉楠相比,非要跟過來向房內窺視的保安才是她的噩夢吧!
桑紅緊張地嚥了一下乾澀的喉嚨,抬手揉揉自己短髮,觸手有點不對勁,她這才想到頭上戴著假髮,連忙那手揉揉有些緊張得痙攣的臉,也不管弄花了的妝容,拖著自己的清洗用具就往那裡走。
她一步一挨地往那裡走,雖然知道早晚都要面對,雖然知道她的時間很寶貴,可是,她真的恐懼到噁心啊!
桑紅低頭走著,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客廳的邊緣,鼓足了勇氣看過去,看過去——只見那個梅曉楠躺著的地方——吧檯附近靠近牆角的位置,一點點地把視線鋪過去。
嘎!
桑紅瞪大了眼睛——那裡此刻什麼東西都沒有,光潔得看得出木紋的地板,連血跡都收拾得一乾二淨,別說梅曉楠那麼大的一個人了,連昨晚碎裂的玻璃渣都踩不到!
桑紅揉揉眼睛,眯眼看看,抬手擰了一把大腿,很痛,這麼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好了,不需要面對梅曉楠的屍體,對桑紅來說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以至於這樣的背後蘊藏著怎麼樣的變數,她都無暇去想。
忽然,她回過神來——
一把抓緊拖把,驚恐地四下觀看,低喝一聲:“誰?”
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她因為驚恐而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她當然不會想到詐屍之類那麼荒誕的事情,她唯一想到的是,這裡誰來過,為什麼這麼煞費苦心地打掃了殘局。
“出來——”桑紅的聲音大了一些。
她凝神細聽,依然沒有什麼聲息。
桑紅背部靠著牆角,眼睛一點點地略過一覽無遺的大客廳,能看到地方,顯然都沒有隱匿人的可能性。
桑紅貼著牆壁走,推開衛生間虛掩著的門——什麼也沒有,裡邊的地板溼溼的,桑紅蹲下用手摸了摸,估摸著這裡最多兩個小時前有人用過。
她關了衛生間的門,又推開了衣帽間,她能輕易地感覺到,這裡並沒有人到過的痕跡,她小心地推開了那扇她藏著自己衣服的櫃子,裡邊的東西還在,包在塑膠袋子裡的她換下來的衣服,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她有走向了臥室,裡邊什麼人也沒有。
桑紅有些想要崩潰了——怎麼回事,一夜之間,死去的人竟然消失了?
她記得昨晚自己特地去探過梅曉楠的鼻息,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