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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潤的手指,有種優雅的墮落的頹廢,顯得異樣的魅惑,她的眼神也隔著煙霧變得朦朧起來:

“怎麼能不抽呢?

如果沒有它的陪伴,那麼多的孤獨的日子,我該怎麼度過呢?

說來話長了,當時我所在的報社裡阿富汗常駐記者站裡有兩個記者犧牲了,臨時需要替補,當時阿國正陷於戰亂,沒人願意去,那時候年輕,充滿著夢想和熱血,加上又是試用期,擔心著失業,又總想著大幹 一場,讓自己為正義的事業出一份力,就果斷地報名去了;

當時走得很急,回去收拾了行李,等不到你,就給你留了條子,你沒有看到嗎?”

梅曉楠說著,這些悠遠的往事對她來說,似乎就發生在昨天,如果現在再讓她來選擇,她會到那貧弱無助的人間地獄一樣的戰場上去嗎?

幾乎是毫不猶豫,她就會選擇拒絕。

宋書煜搖搖頭,他只記得他們倆似乎吵了幾句嘴,過後,他出去找工作,奔波勞累了一天,投遞了無數份簡歷,一無所獲,然後拖著沉重的腳步絕望地回家,發現家裡就沒有了她的東西,什麼解釋的字條,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呢?

因為他曾經仔仔細細地尋找過她留下的隻言片語,希望從中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裡,他想到那個大霧瀰漫的日子,他是怎麼滿懷著絕望和懊惱後悔,在滿大街地發瘋一樣地找她。

他甚至在想,如果她能回頭,讓他給家裡的父母低頭說明真相,他都不會再拒絕。

可是,他去她工作的報社裡找,她剛剛到那裡上班不到一個月,壓根兒沒有人認得她,沒有人聽說過她的名字,他哪裡能想得到她竟然能出國到戰亂的阿富汗去謀生啊。

“然後呢?”宋書煜覺得心裡一緊,默默地打量著她的模樣,不由自主地揣測著她在那裡過的什麼日子。

梅曉楠苦笑道:“然後——我發回來了最詳實的戰場資料,一直堅持到戰爭將近結束,再然後,我得到了一顆子彈還有三個月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的絕望。”

她說著微微地側頭看著自己的肩頭:“雖然已經做過美容了,卻捨不得消除全部的痕跡。”

宋書煜凝神盯著她那個雪白細膩的肩膀,只見那裡紋了一朵銀白色的小孩子巴掌大的雪蓮花,核心的位置,儼然就是皺縮的肌肉團,他熟悉這樣的傷痕,確實是槍傷。

他不由內疚地想:當她拖著病弱的身體回到破舊的陰暗的出租屋,發現那裡已經住進了新的住戶時,她該多麼的孤獨和絕望啊!

“我——我——你知道那時候,我們倆關於很多的事情,都有很多的分歧,你離開之前的清晨,我們又剛剛吵過架,我以為你已經徹底地離開我了,而且——而且,我確實沒有看到那張紙條,不然,你覺得我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走向那麼危險的地方,也不願——不願向家裡求助來解決我們暫時的生存危機嗎?”

宋書煜覺得壓著心底的石頭徹底地轉變了味道,命運真奇怪,很多時候,當我們以為自己是受傷害的那個,滿懷著怨恨和憤怒地惦記著那個人,想著再見到她的時候,該怎樣地羞辱她報復她,可是,真的到發現真相的時候,竟然自己成了那個背叛的應該被怨恨的傢伙,該死的命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竟然有這麼大的誤會?

梅曉楠哀婉地向著他微笑:“你不用內疚的,是我太輕率了,都是年少輕別離,以為只要能活下去,以後就多的是能夠相守的日子,誰能想到再回頭竟然就找不到你呢?再見面竟然就到十多年之後呢?”

她那塗得纖長的防水睫毛上沾滿了密密匝匝的晶瑩的淚水,梨花帶雨的模樣,都無法比得上她此刻的悽豔。

宋書煜抬手把桌上的紙抽推過去,喉頭有些哽咽:“我四個月後又去了那裡找你,還是沒有你的一點訊息。”

梅曉楠意外地楞了一下,他們倆竟然又陰差陽錯地錯過了嗎?

“我在病床上了躺了三個月,雖然有著報社的經濟支援,你也可以想象那種生活,康復後我又做了不足一個月,剛好認識了一些志趣投合的朋友,就到美國發展了,改行學經濟,後來做了經濟類的記者。”

“我在那裡實在生存不下去了,就又回了國,開車出了車禍,像植物人一樣躺著,然後——然後我——遇到了——”宋書煜想到了幼年的桑紅,想到了陪著他度過絕望期的那個讓他心疼的小丫頭,不由懊惱地拍拍頭,“我——對不起,我過去打個電話。”

梅曉楠詫異於他怎麼忽然從回憶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