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的那根。
他很耐心,終於找到了自己要尋的那根血管,之後,他小心翼翼地把針頭裡的空氣排空了,然後插在了那根極細極細的血管裡,輸液管回血很慢,不過看他那如釋重負的神情,顯然是成功了。
“你的手術,快!”他出聲催促。
一直嚴陣以待的女專家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她是來取協議書上的天價胎兒的,雖然她被老軍醫的高超手術技藝震撼,但她的本職已經成為本能了。
她拿起擴宮器快速的往那女子的下體推入,助手端著囊袋一樣的仿生軟袋停在出口,女專家抬手把那頭上戴著的曲透鏡覆蓋到眼睛上,手上探入宮內的仿生軟管一按,就如微型胎盤一樣,把那個小小的拳頭大小的胎兒吸了過來,她快速地繼續調整,只見一層薄薄的仿生膜一點點地從胎盤上沿著胎兒的身體蔓延,很快就把那小東西包裹起來了。
女專家按著桑紅腿根的手突然毫無徵兆地振動了一下,她能感覺到病人的反應:“有反應了!”
在病人出現有意識的宮縮之前,她必須完成自己的使命。
女專家的手輕輕地拉著那仿生管往外拉,似乎胎兒能感覺到危險,拼命地向著遠處突突地跳,最終還是不敵軟管的吸力,在第一陣宮縮之前,順著那股推力,胎兒被她有技巧地從裡邊取了出來,快速地滑到了助手備好的仿生軟袋裡。
病人的雙腿在金屬支架上彈跳了兩下,站在兩側的助手伸手按住了。
女專家抬起頭,冷靜地吩咐手下:“清宮,給病人注射消炎和有助宮縮的藥物。”
她讓開位置,助手輕車熟路地開始做善後工作。
老軍醫已經給桑紅頭部的傷口處貼上了細胞再生膜,清理了傷口周圍的血跡,完成了所有的工序。
那女專家顯然知道那塊膜的功效,她脫著手術手套,過去認真地看看傷口上貼著的那層東西:“這東西真的有傳說的那樣神奇嗎?”
東西雖然是她們科研機構研製的,但她並沒有使用的那個福分。
老軍醫自傲一笑:“當然,你以後還會見到她,可以看看那種神奇的療效,她的頭髮不會少,傷口處不會有任何痕跡,這些醜陋的縫合線會無聲無息地消失,嗯——這小姑娘依然會是一個美人。”
他的視線移到正在把仿生袋小心地往一邊的箱子裡放的助手:“那個袋子真的能和母親的子宮相媲美嗎?”
女軍醫回頭看到三個助手已經各司其職地忙碌了,那個照顧胎兒的正在檢測登記各種資料,一個給病人的胳膊上紮上了輸液的針頭,讓藥物能及時流到病人體內,另一個收拾好狼藉的殘局,然後兩個助手齊心協力地把病人從那個令人尷尬的姿勢中解放出來,讓她的身體平躺了,蓋好。
這些都配合得極其默契,讓她覺得自己的手下沒有給自己丟臉,她得意一笑,:
“當然,你以後也會見到這個神奇的小生命,這不是第一例,同樣的業務我做過十二次,一個僅僅懷孕三個月的孕婦出了車禍死去,從她體內取出的胎兒現在已經上了幼兒園了。”
“哦,真的讓人很期待。”老軍醫開始轉身檢視桑紅頭部連線在儀器上的資料。
那些資料似乎有了點細微的變化,但是資料變化不大。
老軍醫的神色很凝重。
女軍醫也盯著那幾臺腦部反射儀器,看看那掛在桑紅頭部不遠處的一小瓶液體,那液體幾乎看不出滴的痕跡:
“你選擇的血管似乎太細了點,為什麼不選更有力的?”
“這個血管是直達,只要能滴入,沒有絲毫損耗,她很快就能醒來了,慢一點,但效果顯著。”
老軍醫不急不躁地看著,管子裡的回血已經不見了,顯然已經流回血管去了,液體雖然很久才滴下一點,但很顯然,藥物已經開始進入病人的體內了。
一股泠泠的液體醍醐灌頂一樣從她的靈臺上滴落,她似乎能感覺到那清涼的液體在阻滯滾燙的大腦裡流動的絲絲聲,所過之處,一點點地開始了清晰的疼痛。
黑暗一點點地消失,她的意識開始恢復。
桑紅用盡全力只不過是睜開了一隻眼睛,那細細的縫隙裡看到的世界,在她的視線裡旋轉漂浮不定,身體似乎在往一個黑色的漩渦滑落。
小腹在下墜,一個冰冷的毒蛇一樣的東西侵入她的身體,攪得她痛得抽搐,小腹!她的手伸手想要去捂,卻只能無力地動了動手指。
她感覺到頭骨上的脈動,就像是打亂了節奏的節拍器,隨著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