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幫著桑紅圓了這個身份,卻沒有和他們一家人商量,說不出的氣惱和無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秦洛水很無語,耐著性子給她解釋箇中原委,讓他們能放下舊日仇怨,客觀地對待歐陽清柏:
“請你們不要怪罪歐陽先生,沒有他,就找不紅紅,沒有她,那天照片展覽的時候,面對媒體,紅紅就會被黃一鶴的老師和同學戳穿身份,鋃鐺入獄;
請記住,桑紅是頂著黃一鶴的名字工作和生活的,後者所有有關係的同學熟人,都有可能戳穿她的假冒身份;
歐陽先生沒有做錯,他作為一個車禍後資助黃一鶴治療、整容、欣賞她攝影技藝的有眼光的人物出現,還找來了黃一鶴的親生父親來證明她的身份,之後又安排在自己的莊園裡照顧,這都讓一切真實又無懈可擊;
你們應該感謝他,配合著他的計劃行事,不然,會有大麻煩。”
林青燃臉色漲紅,她既覺得歐陽清柏這個傢伙太無恥,又不得不承認,他為桑紅做的很多,尤其是涉及到舊事,她覺得現在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桑紅的身世,這讓她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秦總,那個——那個人——他是怎麼找到紅紅的?”
她努力了很久,不得不問他這個問題。
秦洛水心裡好笑,知道她擔心著什麼,不過面上卻一臉茫然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紅紅和他有什麼淵源,不過聽秦青說好像紅紅是歐陽先生的救命恩人,出事前特地給他留了線索!”
林青燃更是一臉茫然,繼而釋然:“這樣啊。”
她當然一無所知了,歐陽清柏一直是他們家的一個禁忌,顧忌到她的心情,誰會提那個名字。
“林阿姨,我回去了,我能告訴你的就這些,為紅紅著想,尊重她的選擇。”
秦洛水說完就向她告辭。
林青燃送他到房門口,秦洛水固執地請她留步,然後就離開了。
林青燃頹然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她在想著秦洛水剛剛說過的話,她必須要面對的一個事實就是,歐陽清柏很快就會過來。
想到那個隱藏於心的名字,她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他知道桑紅的身世了嗎?
她想到臨出國前和桑大偉的那個擁抱,他說的那番話,那時候她是充滿著愧疚地流著淚,可是,現在她又要面對歐陽清柏了,這個男人,雖然讓她恨入骨髓,但是他最終還是盡到了一些做父親的責任,找回了他的女兒。
她已經不年輕了,一輩子犯一次錯誤就讓她至今抬不起頭,這次她一定要弄清楚該怎麼做!
有些事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桑紅是她的女兒,對歐陽清柏表示感謝是她應該做的。
舊日的情分隨著他當年的離開已經煙消雲散,如果沒有愛情存在,她憑什麼去怨恨呢?
憑什麼讓他再包容她的羞辱和埋怨呢?
對著那個人,她雖然永遠都缺乏那種指責他的底氣和勇氣,但是,起碼的自尊她必須維護好。
他是黃一鶴的恩人,挺好的,他讓桑紅在異國他鄉有了一個真實的身份。
為了女兒能好好地活下去,或許所有的親人都相互包容,客客氣氣地順著女兒的決定走下去才是。
她不會和他有什麼私人交集,更不會承認什麼。
一個弟子看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就很殷勤地請她到後邊家屬樓裡看看準備好的住處。
林青燃想到晚上父親就會過來,她必須要考慮住處和晚飯的安排。
就沒有說什麼,跟著那個弟子往醫院的後邊走了。
她走了之後不久,林汗青就從醫務辦公室出來了,他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老軍醫告訴他,只要過了二十四小時,病人就可以吃些流汁的食物了,因為很久沒有吃過東西,桑紅的胃很難消化,讓他們一定要慢慢來,照顧好病人的飲食,病人一旦能重新啟動胃部的消化功能,康復速度會快上很多。
林汗青拿著老軍醫開出的食物單子,一樣樣地問問清楚,根據自己的理解,把翻譯寫在下邊。
老軍醫看他那麼認真,疑惑地問:“醫院有專門的病號餐,你直接讓手下去按著單子買了就成,難道是想要自己做?”
“當然,這裡的飯菜不可能會合病人胃口,我瞭解清楚,會讓人改變烹調方法,找相對接近的中國食物來讓她吃。”
林汗青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老軍醫點點頭:“有道理,一切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