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棋盤,兩人下得是象棋,王小帥的陣地上,剩下的棋子不多,宋書煜那邊顯然執紅,此刻儼然已經兵臨城下。
他抬手解開羊絨大衣的紐扣,王小帥站在他身後殷勤地踮了袖肩,幫他順利地脫了下去,小心地摺疊了一下,開了衣櫃,拿出衣服撐子,掛到了衣櫃內,轉過身就看到秦洛水脫了鞋子,盤腿坐在宋書煜的對面,和他隔桌而對。
宋書煜視線從棋盤上上移,停在秦洛水的臉上,揶揄一笑道:“你還真惦記上我的床了?”
秦洛水毫不客氣地呲呲牙:“咱們有多少年沒有同榻而眠、秉燭夜談了,有時候覺得現代科技挺實用的,也讓人樂於享受,有時候又覺得科技把很多東西都變得沒意思了。”
王小帥看到宋書煜疑惑地擰擰眉,似乎沒有從棋局裡出來,就介面道:“讓秦總這樣樂於享受高科技成果的人都開始控訴科技的危害了,看來,確實是有很深的感受。”
宋書煜抬手把手裡的棋子丟到棋盤上:“沒有汽車,你今晚估計都走不到這裡吧,剛剛享受了服務,抬起屁股就忘了座駕的功勞。”
“嘿嘿,沒有汽車我可以騎馬來呀!得得得的馬蹄聲踩踏在城市的柏油馬路上,不受交警和紅綠燈的限制,簡直是一種對現代文明的詩意的諷刺。”秦洛水狡辯,得意洋洋。
宋書煜和王小帥對視一眼翻翻白眼,這廝還真幻想自己騎馬的風姿了,他當自己是白馬王子。
“不說別的,就說沒有手機,你能確定這會兒來,一定能見到我?”宋書煜也來勁兒了。
“騎著馬踏月訪友,興來而往,興盡而返,見或者不見,都是一番別樣的情致,忘了‘雪夜訪戴’的典故了?”
秦洛水灑然一笑,覺得這傢伙談話特無趣。
“好好好,你說得有理,不過,就是你說的秉燭夜談,小帥去買蠟燭,把這電關了咱們試試?”
宋書煜很認真地抬頭吩咐王小帥,一副從善如流的模樣。
秦洛水哈哈大笑,擺擺手道:“滾了滾了,買什麼狗屁蠟燭,小帥去睡吧,今晚我給他端茶倒水,我不過說說而已,用得著那麼認真?誰受得了蠟燭點燃之後的味道啊,別說你還在臥床靜養,燃燒產生的二氧化碳直接就夠你喝一壺了。”
一邊說笑著就開始動手重新整理棋盤上的殘局。
王小帥看看宋書煜沒有讓他走的意思,當即就也過去探手幫著整理棋子。
秦洛水狀如無意地問:“桑紅那邊你派的誰過去看望了?”
“喏,就他。”宋書煜用下巴指指王小帥。
秦洛水側頭看向王小帥:“桑紅怎麼樣?”
王小帥再次發現秦洛水的過人之處,他能什麼時候都把話說得很圓滑,今天他明明什麼都和他說了,但是,他們倆顯然是今天第一次當著宋書煜碰面,所以,秦洛水這樣問是最得體的。
他看看秦洛水道:“聽說不太好,林汗青設定的崗哨重重,堅決拒絕試探。”
“把你過去的情景描述一下。”秦洛水顯然覺得這樣粗略的回答無法滿足自己談話的目的。
“我想去看桑紅,帶什麼禮物都不合適,就特意動了點心思,買了束六出金蘭,花店很認真地搭配插花,做得很漂亮,說花語是早日康復的意思,我到了醫院,問了前臺,找到那棟獨立的小樓,誰知道剛到走廊門口就被林家的兩個弟子攔住了;
我說希望能讓我探問一下桑紅,對方只是說桑紅處於危險期,醫生叮囑謝絕探訪;
無奈我就只好說想見見林汗青,誰知道那傢伙直接決絕:
”師父身體不適,不見客。“
”我婉轉地說自己是宋部長身邊的人,想要——話還沒有說完,那弟子冷聲打斷,說就是知道你是宋部長身邊的人,才有這待遇的,回去告訴你們宋部長,別拿官帽子壓人,我們是平民百姓,不是他手下的兵,不怕,沒事別讓人過來添堵,再看到他身邊的人過來說看望病人,看見一次扁一次。“
王小帥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他有些難堪地看看宋書煜。
宋書煜並沒有顯示什麼不悅,只是擰著眉頭驚詫於林汗青的不留情面。
”還有嗎?有什麼都說出來,這些有助於我們做出最真實的判斷。“
秦洛水繼續問,絲毫不覺得尷尬。
”還有就是,我無奈只好請他們把那花轉交到病房,誰知道我恭恭敬敬地遞過去,人家一把就奪了去,丟到地上七手八腳地就成了一灘爛泥了,我氣得還沒有做出反應,就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