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幫忙拿好床邊的液體,把病人移出去。”
兩個護士不解地起身,病人的身上纏得那麼多的資料線,怎麼突然要移動,醫生沒有說讓移動啊。
正遲疑間,桑紅已經自己伸手把身上那讓她不舒服的感測觸接線唰地揪了下去,歐陽清柏推著手術床快一邊移動,林玄玉掂著兩瓶液體,高高地舉著。
一聲清脆細碎的聲音,玻璃窗厚厚的鋼化玻璃碎裂了,一粒子彈射入病床剛剛移開的空地上,木地板被射出一個圓形的孔洞。
兩個護士尖叫著連忙抱住頭縮在牆角。
歐陽清柏看看視窗的方向果斷地把床掉了頭,用自己的背擋著桑紅,林玄玉也盡力傾斜身子,保護著桑紅,兩人一起用力地把病床往外推。
林汗青推開門,看到這一幅兵荒馬亂的畫面,尤其是視窗破碎的玻璃片,讓他瞬間就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他快速地伸手幫著推,很快就把桑紅移出了病房。
這邊宋書煜看到病房的窗玻璃碎裂,他的頭有些眩暈,體內有什麼東西在顫抖,嗡嗡作響,好像電線連線即將短路一樣,他努力地剋制著自己從這裡衝過去的念頭。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病房內,他再也找不到桑紅的小臉,只看到她被那群人圍著,快速地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
他不知道桑紅有沒有受傷,但是他很感激秦青能及時地發現潛藏的狙擊手,感激歐陽清柏和林玄玉能及時地做出反應。
紅紅——他伸手捂住了胸口,那裡是無法控制的驚悸狂跳,他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這一刻他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如果他的出現對她總代表著厄運的話,他想——他應該——他願意——願意——遠離她。
只是這個念頭一閃,他就覺得那心撕裂一般,痛得讓他閉上了眼睛。
忽然,他聽到身後的房門有了一絲動靜,心裡不由生出些許惱火,王小帥——一定是這廝留在外邊沒有離開,看來他對屬下是有些太縱容了——
他咬咬牙,臉上浮出一絲不耐。
念頭一閃,就覺得房門無聲無息的在他的身後開啟,細微的金屬撞擊的聲音,讓他瞬間頭髮倒豎、心生寒意。
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舉起雙手。”
這個聲音很陌生,說的是中文,絕對不是王小帥。
這個聲音又有點熟悉,他曾經很熟悉,一瞬間他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了。
“既然能處心積慮地找到這裡,自然知道我的右臂受傷了,舉起雙手顯然我無法做到。”
宋書煜淡然道,他閉了一下眼睛,緩慢地把曾經受傷的左臂舉了起來,他的右手穩穩地捏著王小帥不由拒絕地塞給他的槍。
他終於知道今天的這個局是針對他設計了,看來他果然是桑紅的災星,出現一次都能把她帶入滅頂之災。
“不準回頭!”
那個人顯然很瞭解他的身手。
“好,我不動,不過先謝謝你能手下留情,放過了她。”
宋書煜很誠懇地表示感謝,因為以身後這個人的身手,狙擊槍要是能對準桑紅,她是絕對沒有躲過的可能,但是現在看來,他顯然有意放過了她,那一槍顯然就是為了一步步地激怒自己,讓他把手下的人都驅散出去。
“本身就是嚇嚇你,讓你留個空門而已,你竟然能對她痴心如斯,到了這樣的地步還不死心,真讓人敬佩。”那人有些讚歎。
“你這次來不會只是想和我敘舊吧?如果是為了你哥哥和父親的事情,我只能說,那是他們自找的,你要報仇,那就開槍吧,再囉嗦一陣,那群人回來,你就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宋書煜覺得作為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實在做不到拔槍相向,他在等著對方有所行動,才能決定自己的動作,活到這個年齡,真心相交的朋友越來越少了,有時候,失去什麼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
“你知道我從來對權勢地位都不太看在眼裡,但是,對有些人來說,卻是缺了它無法活下去的,我今天來這裡,不是來給大哥報仇的,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卻更加艱難,我只是想為活著的人找條生路。”
身後的人拍拍宋書煜的肩,宋書煜一閃身,右手裡的槍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乾坤,果然是你。”
趙乾坤早就收了手裡的武器,他坦然地毫無畏懼地聳聳肩膀,哈哈大笑:“原來你也是會怕死的,瞧瞧這槍,我以為你會直接就給我一槍哪,為什麼不開槍?”
“你也是,為什麼不開槍?”宋書煜看到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