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命中不可缺失的另一半,無論什麼情況下,他必須先考慮她的安危!
這次,他害慘了她,還有肚裡的孩子!
“啊——”地一個低聲嘶吼,宋書煜聽到了一聲清脆悅耳的金屬被丟到手術盤上的聲音,那是子彈的合金銅在彈跳的聲音,然後那個擠入他傷口的金屬器具也隨即被丟開,他緊繃的身體頓時防鬆了很多,只覺得一陣斯拉斯拉的針線穿過面板的清晰痛感,讓他牙齒有開始緊咬了。
縫合,剪斷,消毒,酒精擦拭——動作行雲流水一樣快捷,疼痛一點點地散去,宋書煜覺得全身從來沒有過的舒適。
身上的束縛被咔咔咔地彈射回去,宋書煜覺得恢復自由的感覺真好。
“這就好了?果然神乎其技!”活動一下渾身僵硬的筋骨。
“你看看,傷口縫合得很漂亮。”老軍醫顯然對自己的技藝很得意。
宋書煜側頭看看那曾經很恐怖的傷口,只見上邊小小的針腳縫合得很整齊,甚至都沒有肌肉糾結的地方,子彈打入的洞洞壓根兒從面板上就看不到,平平整整的,最上邊一層透明的薄膜,這就放開他了,難道連包紮一下都不用?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醫生能把這樣血腥的活兒做出這樣的效果,不由咧咧嘴,沒有受傷的右手對他伸了一個大拇指:“你是我見過的最棒的外科醫生。”
老軍醫自得一笑,拿著一個一次性注射的小針頭,按了一下推柄,排出針筒裡的空氣:“只用了十五分鐘,我的記錄又縮短了,這要歸功於你前期處理工作做的好,讓你少受很多折磨。”
“謝謝,非常感謝,這又是什麼針劑?”宋書煜好奇地問。
“破傷風針,打了放心,這胳膊沒事,沒有傷著神經骨頭,皮肉傷而已,等那群救援的人來了,你住院只需要療養就成,還有,你失血過多,要輸血,要不要在這裡輸?你什麼血型?”
老軍醫說著把那針快速地注射到他的肩頭一側,螞蟻叮了一下一樣就完了,轉身打算去取血漿。
“不用了,謝謝,這上邊真的不用再上藥包紮嗎?”宋書煜雖然沒有勇氣用手去碰觸這樣縫合得幾乎完美的傷口,可是,貼那麼一層近乎透明的薄膜在上邊,真的能行?
破了或者脫落,那不是就感染了嗎?
老軍醫似乎很開心他的孤陋寡聞,笑道:
“放心,不會破裂感染,別小看這層薄膜,它是最新研製出來的能被人體吸收的第二肌膚,高科技產品,換句話說,一週之後,你這裡被貼住的部位,看著除了面板更白皙之外,和受傷之前沒有兩樣,甚至連傷口將好的癢癢感都能跳過去。”
“我真的沒有聽說過這麼神奇的玩意兒,你用過多少次?”宋書煜覺得無法想象,傷口要是能這樣處理,那該減少多少人的痛苦啊!
“多少次啊?我數不過來,不過十張八英寸見方的產品,僅僅剩下巴掌大一塊,你很幸運,用去了一半。”老軍醫挑挑眉,告訴他完全不必要質疑這新產品的效能。
“從哪能購買到,我對這東西很感興趣,你知道我曾經是個軍人,無法不關注能降低傷員痛苦的東西。”宋書煜雙目炯炯,很懇切地問。
“這要問將軍了,真的無可奉告,我能說的是這東西很難買到,據說是某個科研部門透過厭氧細菌繁殖培養出來的,我也分解過,試驗培植,壓根兒沒戲。”老軍醫說著已經收拾停當了。
“這樣啊,我現在可以起身嗎。”宋書煜問。
老軍醫看著他歪了歪嘴巴,笑得很欠扁:“我認為你很需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宋書煜眯眼看著他那笑歪了的嘴巴,凝眉想了想,抽了抽嘴角,不再說什麼,安生地躺著。
“外邊山洞裡的人還要忙一段時間,你在這裡躺一會兒,你的手下來了,會通知你出去;
無論如何,你這傷和那筆鉅額的財富相比,還真的很值得,不然我也不會捨得把那麼金貴的餘料用到你身上。”
老軍醫看他還算聽話,不再過分逞強,覺得這傢伙還有救,難道地位混得高的傢伙,都這麼能忍,這麼能裝?
他一邊說著,開始收拾殘局,抬手關了手術燈,只留下一抹昏黃,轉身輕輕地關上了房門走了。
封閉的空間裡只剩下宋書煜一個人,他這下徹底地放鬆了自己,只見他呲牙咧嘴地直抽冷氣,渾身開始發抖,然後不顧形象地在手術床上扭曲肢體——他的體內積聚了太多的疼痛感,必須釋放,不然他會嘔吐,甚至昏厥!
這樣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