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那虛掩著的窗戶竟然緩緩地開啟了,桑紅雙手叉腰站在廚房門口瞪著他:“請你吃水果你不吃,竟然晚上來偷吃!”
他一愣神之間,發覺有什麼東西從窗戶上飄了下去,然後一陣刺鼻的味道之後,他的眼淚鼻涕一起往外流,張大了嘴巴要咳嗽,卻透過朦朧的淚水,看到桑紅的手裡拿著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一樣的東西對著他。
他連忙舉起雙手後退,她的手腕一甩,手裡的物體順著她的動作,順著窗戶開啟的一尺寬的縫隙,順著那防盜窗小孩子胳膊粗細的網眼裡,那香蕉竟然直直地插到了他張開的嘴巴里,撞痛了他的兩顆門牙。
要知道桑紅站在廚房門口,離他的距離,保守來說也有一丈之遠。
桑紅一步步地走到窗戶邊,冷厲地瞪著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敢惹我,保證你們這輩子走不出甜水鎮!”
說完桑紅把窗子嚴嚴實實地關了起來。
小區裡雪亮的光柱閃了起來,人影散亂,顯然有保安注意到了情況。
那男子跑到圍牆邊終於取出嘴巴里的香蕉,卻再也遏制不住衝口而出的噴嚏聲,在保安追到跟前的極短的時間,他狼狽地翻牆而逃。
等在外邊的刀疤臉一聽到那麼大的動靜,連忙發動了車子,開了車門,看著他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一聲接著一聲地打噴嚏,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比劃著動作,讓他快開車。
眼看著幾個保安都翻牆跟在他的身後追出來了,刀疤臉自然不敢戀戰,開著車一溜煙地逃竄了。
……
幾天後,遠在中國的宋書煜從宋大有那裡得到了訊息。
追蹤梅曉楠,到了M國的洛杉磯就失去了蹤跡。
有關部門介入,毫無線索。
宋書煜臉上一派波瀾不驚的神色。
“書煜,你怎麼看?”
宋大有覺得這個孫子越來越讓他看不透了,這麼半個多月,一直按時地上班下班,連五天年假,他都悶在院子裡和自己同寢同食,儼然一副清心寡慾的姿態,這模樣真以為是跟著自己修仙嗎?
“沒有什麼,這個結果本來就在我的預料之內。”宋書煜捏著手裡的小茶碗,品得煞有介事。
“你為什麼不擔心M方已經把桑紅抓住秘密地羈押了?”宋大有問。
“那丫頭的身手終於有了用武之地,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你以為她是那麼容易束手待斃的?”
宋書煜絲毫都沒有擔心的模樣,不是不擔心,而是擔心得麻木了。
“那現在是不是該把梅曉楠的死訊放出去了?
不然M國會揣測通緝令不過是咱們的煙幕彈,會下死力地追捕桑紅頂替著的那個梅曉楠,任何環境能隱藏人靠得都是人脈,她一個人小丫頭逃到一個人都不認識的地方,能隱藏多久?
你這裡捂著,不是把桑紅置身於不可預知的危險嗎?”
宋大有覺得這孫子是不是因愛生恨了。
“錯,她一個人更需要提高警惕,梅的死訊放出去的越早,她越容易誤以為自己安全了,喪失警惕心,就容易陷入危險;
因為梅曉楠不是一個人,她屬於一個絕密的高階商業組織,她的夥伴或者上司,顯然不會和M國官方一樣,輕易放棄尋找她,說不定一直有人緊緊地咬著她的尾巴。”
宋書煜若有所思。
“讓她天天生活在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氛圍中,你敢說這不是在恨她?”宋大有揶揄他。
“爺爺,你的心能偏到什麼地方?我是你孫子,你怎麼把我想得這麼惡毒?什麼日子都是她自找的,你別忘了她設計了一個大陰謀脫身,害得所有的親人都為她傷心欲絕。”
“對了,你有沒有把桑紅可能活著的事情告訴林家?”
“林老恨死我了,怎麼可能見我?大年夜去給他拜年,他都不見。”
宋書煜絲毫都不覺得難堪,他想桑紅,想得久了,覺得見見她的家人父母或許會緩解一些思念,想到林老那倔強的模樣,想到他和他的車隊被堵在林家的衚衕口不讓進去的羞辱,知道林玄玉徹底把仇恨記在了他的頭上。
“呵呵,這老頭子。”
宋大有感嘆道,他也很久沒有見過林玄玉了,不過宋書煜說的桑紅可能活著的事情,一切都是推測,找不到人,總歸說什麼也無法解除誤會的。
“等我找到她,把她揪回來,看看林老頭的臉往哪裡擱。”宋書煜想著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