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紅把胳膊上邊的鋒利的武器悄無聲息地捏在在指尖,來得真快,太迫不及待了一些吧!
她冷冷地打量著這個男子,只見他側著身一點點地把床墊從門口移到了臥室,拆開包裝,放到原來的底床上放好,問桑紅這樣擺放是否滿意。
這男子的力氣太大了,幹活好像很專業,專業得有些過分,他甚至連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桑紅看看那床墊和下邊的底床大小正好配套,也鬆了口氣,很溫柔地向男子道謝,轉身去廚房端了剛剛清洗好的水果,熱情地招呼他吃。
男子微笑著拒絕了,然後清理了臥室裡自己進入弄亂的痕跡,把包裝的硬紙片整理好拿到了房外,又把那個大紙箱搬進來,開啟讓她清點自己買到的東西。
桑紅看看正是自己要的東西,接過男子遞過來的簽收單,簽上了黃一鶴的名字。
她若無其事地把男子那謹慎的目光盡收眼底,他明顯留意到她放在門口的男子棉拖和衣架上的衣服,目光還特地在她的防輻射服上停留了片刻,而且,她剛剛轉身走入廚房,他的視線黏在她的腰上,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冷靜!不要衝動!桑紅暗暗地告誡自己。
男子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動作,只是做了一個搬運工該做的事情,然後就告辭離開了。
桑紅把男子送走,鎖上門,按上保險,這才開始去炒菜。
廚房的裝置很齊全,抽菸機的聲音不算大,爐子裡的燃氣很旺,嗤嗤啦啦的煎炒食物的香味刺激著桑紅的味蕾,她覺得從來都沒有這麼好的食慾。
桑紅吃飽喝足,美美地開始補覺,睡不夠她的心情就不會好。
如果這個搬運工是今天早晨追蹤她的男子之一,他應該能夠確定自己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了吧?
拿不準的話,另外的一個再來,估計也到晚上了。
唉,看不出來,這些人的眼睛真是銳利,當然如果不是她今天故意地在鎮上悠閒地晃悠,估計他們也難這麼快就找到自己。
她不習慣被人惦記著,尤其是這樣來歷不明的人,與其天天提心吊膽,不如引蛇出洞來得爽快。
桑紅不知道換上一個柔軟的床墊真的能改善睡眠狀況,她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她在黑暗裡睜開眼,很快就警覺到房間裡有人。
床頭那花朵形狀的壁燈開著,室內籠罩著一種柔和寧謐的氛圍,一個高大的黑影正站在她的床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
“誰?”桑紅睜開眼,帶著慵懶的初醒的嗓音問道,身體已經在羽絨被下邊做出了戒備的姿勢。
她不想殺人,如果他不傷害她的話,她願意忍受這樣不告而入的無禮。
“別動。”男子鷹隼一樣的眸子盯著她,眸子陰冷如蛇,向著燈光的地方,隱隱有塊刀疤。
“你怎麼進來的?”桑紅故作驚慌地問。
“別說話,也別喊,我不想傷害你,對不起,夫人,只是進錯了門而已。”
男子的眼神有些掩飾不住的失望,他再次看看桑紅,似乎確定了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終於轉身離開了,他的腳步有些沉重,一條腿甚至一拐一拐的。
離開前,他甚至幫桑紅把臥室的門帶上了。
桑紅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幾無聲息地退出去,直到聽到房門鎖舌卡塔一聲,她才放下了懸著的心臟,揭開羽絨被,開了雪亮的燈光,目光掃到她特意地散落在床前的新式鐵蒺藜,不出所料,床前男子站立的地方,果然隱隱有溼潤的水色浸透了地毯。
她咧咧嘴輕笑,難怪這個男人這麼老實地離開了,原來是著了她的道兒。
她從床頭拿起一塊吸鐵石丟下去,只聽得錚錚錚錚一陣細碎的響動,吸鐵石被包裹成了銀色的厚厚的鐵疙瘩。
上邊是她上午從超市買到的超大號的大頭釘,不過她拿到修車鋪讓人把那小東西三五成群地焊接在一起,保證它們能尖尖朝上,不被踩扁。
桑紅認真地數了數,少了一顆組合的大頭釘,看起來,她放置東西的地方停合適。
她捏著手指間鋥亮的匕首,輕輕地擰開臥室的門。
外邊沒有人,房門緊閉。
她放置在房門門把手一側的兩顆組合的大頭釘也已經不見蹤影了。
窗戶後邊插銷連著的強力弩並沒有觸發,黝黑的箭尖陰森得像蛇頭,氣窗下邊巨大的捕鼠夾也好好地放著,並沒有因為有人推氣窗就飛撲上氣窗去,廚房半開的窗戶上的強力胡椒包也好好地放著,不然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