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疑篤叢生——這個要是梅曉楠的話,那個出國的是誰?
一切都需要見到梅曉楠才能揭曉謎底。
宋書煜心中疑惑頓起,再把整個案子翻來倒去地捋順一遍,他覺得案情越來越撲朔迷離,自然就無心再和趙家糾纏,就把決策權交給了爺爺,讓他們看著辦好。
人活著,總不能把相熟的人都逼到絕路吧。
最後,趙楷風因為模模糊糊的瀆職理由,辭去了軍長的職務,調任到某軍工廠擔任了一把手,小小的軍工廠廠長哪裡能和軍長的權力相提並論,不過,他知道這已經算是不錯了,這樣破綻明顯的涉嫌謀殺,還和葉家這樣臭名昭著的人口販子勾結在一起,訊息傳出去,老百姓還哪裡會有一點安全感?
當初和他競爭軍長的劉清祥,自然順位升職,當然了,他在關鍵的時候,不動聲色地能把景甜和萊利的下落找到,乾淨利落地採用異地錄取證詞的方法,給宋家了清白,也給各級的領導看到了他的能力和磊落胸懷。
宋書煜在親自見到了躺在床上連坐起來都做不到的梅曉楠,說不出心中的複雜滋味。
聽李斌說梅曉楠拒絕說話。
此刻她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躺著,那憔悴可憐的模樣,宛如一朵突然遭遇化學藥劑侵襲而枯萎的花,她的唇詭異的紅豔,襯著枯敗的臉色,真真充滿著一種強烈到絕望的視覺反差。
所謂的紅粉骷髏,大致就是這樣讓人驚悚的模樣吧。
“誰把她這麼成這個樣子了?”宋書煜一瞬間就覺得嗓子發堵,他悄聲又惱火地對李斌說,顯然他認為後者對梅曉楠使用了什麼嚴刑酷法。
簡直無法想象,幾天之前還和他言笑晏晏吃飯的梅曉楠,幾天之後,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縱使他心中的恨意沖天,可是這樣觸目驚心的感覺,依然讓他說不出的難受或者心痛——
李斌連忙陪著笑小聲地解釋說:“誰敢呀?好歹是一條命!
發現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一個人躺在一輛豪華的加長車子的後邊,當時的人都以為是被拐賣或者綁架的受害者,匪徒因為嚴打躲藏起來了,後來還是一個警惕性高的幹警發覺她有些面熟,認真地核對了通緝令的圖片,才確定了下來;
脖子動過手術不久,醫生檢查後還說給她做手術的大夫醫術高超哪!
已經給她用藥了,說是因為護理她的人要把她倉促轉移又發生了感染或者病變,總之,從發現她之後她就是這副模樣;
這樣重要的罪犯,我們再傻,也看出來她命懸一線,哪裡敢動她一個小手指頭!”
“可是——不過幾天的時間,怎麼可能讓一個好好的人變成這個樣子?”
宋書煜看著梅曉楠臉上那細細的皺縮著的皺紋,覺得實在無法和那晚上看到膚色白皙細膩、眉目含情的梅曉楠看成同一個人。
可是,他卻很清楚,這個女人就是梅曉楠,從他看到她面孔的一瞬間,他就能夠確認是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把她弄成了這個模樣!
李斌嘆口氣和他並肩站在一起,審視著梅曉楠的面孔,抬手摸摸下巴:
“女人為了美而不顧一切地瘋狂姿態,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你也長長見識,醫生說她這是肉毒素依賴症。”
宋書煜納悶地看著他:“肉毒素?誰給她下毒?”
他的直覺反應就是間諜組織的人對她用毒,防止她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痴”地一聲,李斌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在這樣悲情的場合裡笑,他剋制著讓自己的聲音變成冷笑:
“肉毒素是現在很多明星大腕都用來永葆青春的一種激素,注射到面部,就會讓女人的面板光潔細膩,煥發青春,美中不足的是會產生依賴,用這藥和毒品差不多,越來越上癮,間隔時間越來越短,而且時間長就會破壞人的免疫機能;
她現在這樣,估計是受了傷或者條件的限制無法注射肉毒素,面板就萎縮成這樣了,一句話,那種東西就是萃取面板中的精華讓它們顯示出來,剩下一張恐怖的皮囊是早晚的事情。”
可能是因為他們的說話聲吵醒了熟睡的人,可能是對於某個深藏於心的聲音的敏感,梅曉楠不悅地輕輕皺了眉頭,長長的眼睫顫動了幾下,似乎是在努力地睜開眼。
曾經瀲灩風情的眼睛連睜開的力氣似乎都不足了,她想看看,那個和她拉著手走過浩蕩青春歲月的那個男孩子,不,男人。
她的眸子一點點地睜開了,迷濛純淨得就像一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