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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她和我們家沒有關聯,那麼,不管她做了什麼事,都不會對我們產生影響了。”他說話相當巧妙,很小心的避開了“離婚”這個敏感的字眼,也不從自己本身的喜好出發,而是口口聲聲為了“公司利益”“家族名聲”。一番話說的聶父聶母不可避免的動了心。

見狀,他不禁冷笑了一聲,對藍若雁絕望而悲愴的表情視而不見。“你走吧!聶家已經不歡迎你了!”

她不敢置信的搖頭。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她沒有做錯啊!她只是那麼卑微的存在著,對他的惡意相待默默忍受,對他在外餓戀情默默忍受,對他長久不回家默默忍受。她不吵不鬧,不爭不求,她唯一的希望只是離他近一點,能看著他,陪著他…愛著他。然而如今,她連這樣的希望都沒有了,她要離他遠遠的嗎?她再也無法守著他嗎?

“公司你也不用來了,我會找人接替你的位置。”他忽然有些不安,因為她的反應。

她還是站著,站的筆直。她還是那麼安靜,安靜到讓人懷疑她是否喪失了言語的功能。她沒有吵過,不是嗎?從那場讓她尷尬的婚禮到他的夜夜不歸,甚至於在她面前大肆表演親熱戲,她都是安靜的。良知告訴她,這次她是無辜的,他當然知道。可是,他不應該心軟不是嗎?為了他終於要到手的幸福,為了他終於要擺脫自己不情願的婚姻。他還是繼續驅趕著她,要把她永遠趕出自己的生命。“你可以把自己的東西帶走。過段時間,律師會聯絡你的。”聶父聶母似乎想說什麼,到最後卻仍是什麼也沒說。

她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她再說什麼也沒有用。

所以,她什麼也沒有說。

她漠然回到自己的房間,片刻後提了自己的皮包出來。她只帶了自己的證件和自己少量的現金和信用卡。其餘的,她都留下了。包括身為聶家二少奶奶所擁有的華麗衣服和首飾:那不是她的,她什麼都不想要。

她在三人的注視下緩緩的走向門口,經過聶天楓時,她停下了,抬頭再一次細細看他:“如果我離開是你想要的。如果我離開你真的會幸福,那麼對不起,我早該離開了。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人阻止你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她最後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最後一次對他微笑,完美無暇的微笑:“再見了!”

她和他擦肩而過。

她離去了,微笑著離去。即使她失去了一切,即使她的心中充滿了悲傷,她也不想打擾到他,影響到他。她選擇了微笑著離開。

他徹底呆住了。

為什麼到現在她還能微笑?為什麼?她應該是充滿了怨恨,不甘,不平,應該是哭鬧著,死活不離開。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她還沒有拿到她想要的東西不是嗎?可是,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她要的真的是錢嗎?他終於第一次問自己。望著她漸漸離開的背影,他堅硬的心似乎悄悄裂開了一絲縫隙。

外面下著雨,猶如我心血在滴。留在家裡的衣服,有空再來拿回去。不去想愛都結了果,捨不得拼命找藉口,不勉強你再為了我。心不在留不留都是痛…

張惠妹的老歌讓她的心撕裂般疼痛。慢慢的走在雨中,全身早已溼透,淚水混著雨水不停的從臉頰上滴下來。她卻一直微笑著,微笑著,笑到令人心都揪起來。這樣的一個女子走在雨幕裡,身影透明到幾乎會隨時消失不見。她不知道何去何從。從大學開始,她已經為了他而活。而現在,徹底失去他以後,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她微笑著離開了他,離開了她短暫的家。她什麼也沒帶走,除了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因為她捨不得,這是唯一一樣能夠證明他們在一起過的東西。等律師把離婚證書拿過來的時候再還給他吧!至少,現在,讓它陪著她一會。

她走了,留在聶家的東西卻不少。聶家三口人默默的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最後,聶天楓起身,走進本該是他們兩人的臥室——它在只有女主人的情況下,陪著孤寂的女主人等待男主人的迴歸。而現在,男主人終於踏進了這個門,而女主人卻已離開。諷刺啊!他們根本沒有一秒鐘同時處於這個房間。

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做過些什麼?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乾淨,優雅的環境卻有擋不住的落寞和寒冷。他無意識的開啟房間裡的櫥,櫃,又無意識的關上。直至他在一個抽屜裡看見了一隻錦盒——孤單單的躺在絨布上。他拿起來,開啟,頓時象是雕塑般呆住了。過了很久,才將錦盒蓋上,慢慢的原封不的動的放了回去。

他笑了——真是一個傻的可憐的女人啊!

他看到的是一枚戒指,一枚結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