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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油煙機無聲的轉動了起來,濃煙漸漸消散,留下狹窄廚房裡的兩個人定在原地久久未曾移動。

謝書懿看著慕琛,慕琛盯著鍋子,畫面如同靜止。

看著眼前丫頭這明顯在鬧彆扭的樣子,謝書懿只覺得哭笑不得。幾天來,慕琛堅持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不對視就不對視,盡全力只為避開他。這麼明目張膽的,謝書懿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可問題是,察覺得到是一回事,能不能解決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對方明擺著一幅不願意交談的樣子;就算你明知道那問題也許只是一句解釋的事兒。

他上前一步,她順勢後退一步。

你看看,這讓他如何是好……

嘆口氣上前將人圈進懷裡,慕琛稍有掙扎,謝書懿卻再不肯放手。

“跟我談談吧;同意就點點頭;不同意我就不撒手…”

懷裡那腦袋緩緩的往他胸口上磕了磕。

二十分鐘後,謝書懿端上了最後一道菜,而後大方落座。

慕琛看了看一桌子堪比酒店大廚做出來的菜色和桌子上唯一一盤自己做的菜——番茄炒蛋,腦子裡已經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怎麼樣,手藝不錯吧~”

慕琛眼見著一筷子菜落在了她碗裡,抬眼就是對方略顯無恥的笑容,門牙閃耀的讓人不禁要眯起眼睛。

既然手藝這麼好,又為什麼一直要壓榨我來做飯!慕琛心中怒吼。

“要知道我這可是科班出身。”謝書懿戳戳盤子裡用來裝飾的雕花,然後抬眼看向慕琛。“雖然,沒有你做的好吃。你做的啊……比較有人情味。”

‘呲’的一聲扣開罐裝啤酒的拉環,他痛快的一口氣下肚,見底兒後還嘆了口氣。

慕琛看得一愣,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範葉齊說過的話:“你是不知道,那段時間他有多頹廢。把自己關起來誰都不肯見,他的世界裡除了菸酒什麼都沒剩下。”莫名的就一陣心慌。

所以,當他再次拿起一罐後,慕琛趕緊拉住了他。“少喝些。”

一桌子如模型般精美,讓人不忍下筷破壞美感的菜,旁邊擺上兩套家用的陶瓷碗和木筷子,怎麼看怎麼不搭。燈光昏黃,映得謝書懿表情模糊不清。

“慕琛,有沒有興趣聽我給你說個故事。”

眼神相觸,許是他眼睛裡的期許太過灼熱,慕琛再沒有了別的想法,就只點了點頭。

他眉眼一彎,神情就像在說一個字:乖。

不知怎麼的,慕琛莫名的面上就紅了一紅。心裡不禁暗罵,笑什麼笑!

“這故事呢,就叫做謝書懿從廚記~”他一甩筷子,落在碗邊兒,發出‘叮叮’兩聲輕響。“厄,沒說書用的那驚堂木,用這個先代替下。”說完笑了笑。可那笑容看在慕琛眼裡卻覺得竟是那麼逞強。

“大二那年,我母親去世。生死離別,人之常情。難過是難過,可打小植入到腦子裡的觀念是不會改變的。我母親她是個圍著男人轉的人,一直一直,就算那男人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妻兒,她還是奮不顧身那麼做著,甚至連存在感都不奢求,就像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你懂麼?”

慕琛不知道自己該作何表示,最終還是略顯遲疑的點了點頭。

得到回答的謝書懿並沒有更多的表示,只是回應一般也點了點頭,然後便自顧自繼續說道。“我一直都不太尊重她,因為我覺得,連她自己都不尊重自己活得那麼沒有尊嚴,我又何必。直到那一天……”

“葬禮上,都是那男人生意場上的人,又不是原配的葬禮哪有人會真的去在乎一個私生子的感受。不過是露露臉給梁氏這棵大樹湊個份子,也方便日後攀關係好乘涼。那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最可笑的是,他送來一個花籃,上面我母親的名字都寫錯了。多好笑!”

“後來啊,你知道誰來了麼,他原配的妻子。參加婚禮,都是一水的黑色正裝,只有她,只有她穿了一條水綠的禮服長裙,不拜不悼,就找上我說了三句話。‘現在,再沒人護著你了,能護著你的已經死了。這麼能忍氣吞聲的女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怎麼樣,翅膀下的生活還好麼。梁姓沒那麼容易冠,看看那照片裡的人,你還不懂麼。’她的笑容我記得特別清楚,除了仇恨再沒有其他。到場的人啊,看那正主都到場了,都該散散了,等到那女人一走……”他停下來笑了笑。“那麼大一葬禮的場子,都空了。”

“那之後,我也才知道,梁家的羽翼那麼廣,必然不可能留一個把柄留待別人抓,如果當初母親帶著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