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近相反的評價,看來這個冉冉還真是複雜,不知是她太會假裝,還是人們只看到自己願意看到的。
“蘆葦,我想知道我的電話會不會打擾到你?”
“沒有,我這個時候都不睡。”
“那我明天再打給你?”
蘆葦沒有回答,她覺得自己應該拒絕,卻又不想拒絕。也許有這麼一個人說說話也好,不是嗎?
“可以嗎?蘆葦。”
“恩。”
蕭衍輕笑一聲,鬆了一口氣:“那晚安,你要早點休息。”
“我知道,晚安。”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蘆葦回到桌邊準備吃自己的晚餐,房間裡開著空調,所以桌上的面已經不熱了,正適合入口,可是蘆葦卻覺得這早已習慣的面忽然有些沒了味道。
吃完麵之後蘆葦回到床上睡覺,房間裡只有空調發出的呼呼聲,讓蘆葦在床上有些輾轉難眠。
冉冉。
她在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
你是誰?又在哪裡?
你會不會就這樣遙遠的把我的生活都改變。
蘆葦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地終於是睡著了,可是她這一覺睡得異常的好,竟沒有又在午夜醒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在夜裡睡著,並且一覺睡到天亮了。
蘆葦醒來的時候是早上六點半,夏天天亮的特別早。她走到陽臺上,往下面看去。
樓下是小區的花園廣場,有很多晨練的人,還有遛狗跑步的人。早上的空氣特別好,風都是涼爽的,她這才發現這裡的夏天原來也有片刻的舒適。她還聽到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原來在城市裡也可以聽到鳥叫。
蘆葦忽然生出了到樓下走走的念頭。
走在樓下的花園廣場,蘆葦才第一次覺得自己每月的鉅額房租值回了價錢。
原來,不只有夜是美的,早晨也很美。早晨的安靜比夜多了分安寧與平靜。
夜,總是藏著秘密。
多久沒有過早晨了,自己上一次在早晨是什麼時候?蘆葦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來。
也許,這是她的第一個早晨。
蘆葦這裡嗅嗅那裡嗅嗅,早上的味道真的和夜的不一樣,空氣裡有一股清新的味道,那是樹木,花朵,青草開始每天的第一次吞吐的味道。
“呵。”蘆葦的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笑聲。只聽見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你在這裡嗅什麼呢,你屬狗的嗎?”
蘆葦回過頭,看見了她的好鄰居,程一陽。他應該是在早鍛鍊,穿著一身運動短裝,滿頭的大汗,說話的時候微微喘著氣,胸口還有點起伏。
這個人一見面就在諷刺她,蘆葦懶得理他,轉過身自顧自往前走。
“喂!”程一陽在身後喊她:“紀蘆葦,叫你呢!”可是蘆葦不想理她的叫喚,自己只顧自得繼續走。見蘆葦不理她,程一陽便快步跑到了蘆葦面前,橫著手攔住她不耐煩地說道:“幹嘛不理人,招呼都不打一聲。”
蘆葦退後一步,恭恭敬敬的說道:“程先生,你早。”
程一陽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蘆葦,好像對蘆葦禮貌的招呼不大滿意,然後他又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
“你笑什麼?”
“說了讓你叫一陽哥哥的。怎麼?不好意思叫啊?沒事,多叫幾次就好了。跟著我叫,———一———陽———哥———哥———。”
程一陽湊過來,臉離得蘆葦很近,蘆葦都可以感覺到他熱熱的呼吸。蘆葦想到第一次見面時程一陽粗暴的表現,還有那個熱烘烘的擁抱,有些不好意意思,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怎麼了?”
蘆葦咬咬嘴唇,抬眼看著程一陽,用盡量冷漠的口吻說道:“我不是冉冉。”
程一陽愣住了,看著蘆葦的眼光黯淡了下來,像一個迷了路的小孩子,蘆葦忽然覺得心裡有些難受起來。但是程一陽馬上他又恢復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說道:“我知道,你是紀蘆葦。”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和冉冉是完全不同的女人。”
他真的確定她們是不一樣的女人嗎,真的可以把她們當做不一樣的女人嗎?蕭衍不過是聽著自己的聲音都會把她和冉冉弄錯,都會不自覺得把他們混淆,何況程一陽面對著她?除非冉冉在程一陽心中沒那麼刻骨銘心。
“你不叫我一陽或者一陽哥哥也可以,但也別程先生程先生的叫好嗎?太生疏了。”
他們本來就很生疏啊,雖然這麼想,但是蘆葦還是點點頭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