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宋母等小七睡熟才困頓的打了個哈欠。門外有低低的說話聲,接著冬梅輕手輕腳的走過來,看看床上的兩人,掖掖被角輕輕的放下床幔。
宋母閉著眼睛低聲道:“什麼事?”
“是少爺,一直站在院子外面看月亮,方才丫鬟進來說了一句,問用不用告訴少夫人。”
宋母嗯了一聲,“都早些睡,讓他看去吧。”
冬梅答應著輕手輕腳的去了外間,宋母確實再也沒有精力,困頓的翻了個身也睡去了。
小七醒來似乎又活了過來,雖不能說話,但臉上卻有了笑,雖只是偶爾笑一笑,還是讓宋良卓驚喜不已。
不過小七還躲著他,這一點沒變。好在小七又開始開心的跟著秋桐學刺繡。不過現在的刺繡,是秋桐繡她看著。
小七偶爾也看看詩詞,只是那件喜服到現在也不願意去穿上一穿。
已經過了三天了,小七卻一句話也沒說過,被宋母逼得急了就扁著嘴呆坐著不動。郎中來了幾次,一再表明已經好了,可惜小七不願開口,誰也沒辦法。
小七和若水的關係慢慢的又好了,小七雖然不說話,但在若水獨自嘮叨的時候偶爾也會點頭或是跟著笑笑。若水之前就是有備而來的,帶著一把小匕首和一條鐵鏈子。那是她專門尋來嚇唬紫綃的東西,卻不想她來了那個人卻走了。
但為了表示一下對小七的絕對擁護,若水還是在她願意和她玩之後,在小七坐在蓮花池邊用已經拆了布到處都是血痂的雙手砸蓮子時炫耀了一番。
宋良卓一連幾天都沒有再出去過,小七卻從來不在他身邊呆。晚上跟著宋母睡,吃完飯就跑出去,或看看書或跑到蓮花池邊砸蓮子。
這日溫明軒與劉恆之也來了宋府。劉恆之一進門就看出了宋良卓的不對勁。人還是那個人,比之在通許見到時更顯憔悴。劉恆之何等精明,在宋良卓心不在焉的領著他們在這冷風呼呼的初冬坐到這四面漏風的涼亭時,就知道了他和小七之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劉恆之探頭看看對面背對著他們不知在做什麼的小人兒,又瞄一眼正對著他們唾沫橫飛的說著什麼的若水,笑了笑道:“良卓兄可是遇見什麼難處了?說不定小弟能幫上忙。”
宋良卓搖頭,視線卻不知覺的飄到小七身上。她已經整整三天沒開口了,也有三天沒讓他碰過了,哪怕是牽牽手也好。他想看她手上的傷,想問她是不是很疼,想看她貓一樣縮在自己懷裡的樣子,可她每次都躲得比兔子還快。
他也問過母親,母親說要他慢慢想。他日日夜夜的想,依稀猜出是什麼事,但卻更沒有勇氣去提起。他有些怕她問,問他那時是不是不喜歡她?
她之前問過,他或是不答或是笑笑不語,現在卻不敢再那樣敷衍。宋良卓不確定他若是說是,會帶來什麼結果?如果她突然消失不見了呢?如果她寫一封休書休了他呢?他知道,她能做出那種讓他恨得牙癢癢又發作不得的事情。
宋良卓的視線又飄了過去,看著她縮成一團的背影,又是一陣心疼。
“良卓兄,嫂夫人可不像是個記仇的人。你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了,聽若水說她三天都沒說話了?”
宋良卓收回視線,苦笑著搖頭,轉言道:“難得我們三人又聚齊了,中午可要聚聚?”
劉恆之挑著眉道:“出去吃?”
“在家裡。”宋良卓斂了眉眼。
劉恆之挑著眉笑,“嫂夫人倒是有法子,讓你這般小心翼翼了。”
溫明軒掃一眼劉恆之,“良卓,有什麼事直接說出來才好。弟妹不是能揣摩別人心思的人,你一個人悶著,她總不會知道你想些什麼。”
劉恆之怪笑了聲道:“對啊,不像明軒兄家裡的那位嫂嫂,明軒兄一個眼神,她都能看出深意來。”
劉恆之點點額角,“嫂夫人和若水一樣,這兒不夠用。”
宋良卓輕笑了一聲搖搖頭。
“所以啊,有什麼都得直說。略微一轉花樣兒,若水那小腦袋瓜子就轉不過來,嘖嘖,倒是好哄的緊。”
劉恆之還沒“嘖”完,被溫明軒不帶感情的一眼掃的憋了回去。
若水正甩著手裡的鐵鏈子炫耀,因著小七真心和她和好,很是興奮的嚷嚷道:“小七,我給你那個壞青梅準備的,不想她卻走了。你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嗎?”
若水甩的鏈子“嗖嗖”作響,嚇的一旁秋桐高聲道:“若水姑娘快停下,傷著自己個兒了。”
秋桐話音剛落,那鐵鏈子果真就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