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早忘記了之前在此望著溪水時,心中的憤恨和悲傷。怒氣如烈火遇上乾柴般,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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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筱柔一路狂奔回到小院,才肯停下來喘喘氣,驚魂未定的猛拍胸口,想想最後自己把他推進水裡了,有些後怕,再想想他一臉陰沉滿身泥汙的樣子,又是一陣解氣。秦慕兮剛回,正從竹簍向外拿草藥,看到小師妹滿頭大汗、面色一陣白一陣紅的樣子,當下十分擔心,急忙跑過去拉住她問道:“筱柔,怎麼了?”
蘇筱柔見到一臉關切的師兄,整個人才放鬆下來,也不敢說自己將人家推進水裡,微微搖搖頭,“沒什麼……”
秦慕兮皺了皺眉,正想詢問,卻聽蔣文之在後院喊他過去,他只得拍了拍蘇筱柔身上的雜草,安撫幾句,讓她自己先回屋洗個澡,休息休息。
蘇筱柔哪裡還敢亂來,心跳的撲通撲通,乖順的走回房間,洗乾淨身上的泥汙,換上新衣服,這才覺得“激盪”的心情有些平復了。
蘇筱柔坐在踏上左思右想,最後將遇見臭脾氣的藍衣少年事件歸結為《女誡》的錯誤。若不是那《女誡》如此晦澀無聊,自己怎麼會央求師兄幫忙?若不是師兄幫忙被師傅發現,自己又怎麼會禁足多日直到今天才偷跑出去?若不是今日偷跑出去,又怎麼會遇到那兇巴巴的藍衣少年?這麼一想,頓覺大為有理,對那《女誡》的憎惡又多了一分。
六歲的孩子,本就是忘性大,逗弄了英武一會,便把下午在林中遇見藍衣少年的事給忘到腦後去了。蘇筱柔歪著腦袋趴在榻上,兩隻小腳翹起來踢來踢去,看著眼前瑟縮的英武,心情大好。
英武顫抖的看著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主人,本該矯健的身姿,因僵硬顯得有些笨拙。這些日子,蘇筱柔對它也是照顧有加,比起山林中的生活,顯然是“富足”了許多,它也發現其實這小主人還是不錯,只是淘氣些(真的只是‘些’嗎???⊙﹏⊙b汗)而已,吃喝不愁的代價就是被她惡整。
比如,蘇筱柔強迫英武穿著她自制的“龜殼裝”,美其名曰:保暖。英武被抹布裹成一團在地上痛苦地蠕動,倒還真有些烏龜的風骨。
再比如,蘇筱柔把英武扔進自己的大浴桶,美其名曰:學藝。英武在桶裡痛苦地掙扎沉浮,最後讓白著臉的秦慕兮救出,游泳沒有學會,自此得上了俱水症。
再再比如,蘇筱柔把英武的食物全部換成白菜,美其名曰:向佛。英武食不甘味,餓得皮包骨,最後以裝死換回了食肉的權利。
等等等等。
當然,日子要有波折才有動力,小小的英武年紀雖輕,卻已深刻的認識到了這個問題的重要性。開始的時候,它還會奮力反抗,時間久了,卻也習慣了,樂於陪她玩耍,沒有波折也要製造些波折才好。
蘇筱柔來回撫著英武的羽毛,很是滿意它的順從。
眼見天色黑了,蘇筱柔正覺得有些飢餓,就聽見秦慕兮敲門,叫她去吃飯。蘇筱柔從英武專用的小罐子裡掏出一把肉乾,放在英武面前,然後便跑出去,拉著師兄的手向飯廳走去。
秦慕兮用手颳了刮蘇筱柔的鼻子,溫聲道:“師妹,今晚可要乖些,晚飯有個驚喜。”蘇筱柔連聲問是什麼,秦慕兮卻只是笑著搖頭,怎麼也不肯說。
這雅居竹院雖小,卻也五臟俱全,飯廳雖不大,佈置的卻很是典雅簡潔。蘇筱柔與秦慕兮說說笑笑的相攜走進飯廳,她驚訝的發現往常顯得有些空蕩的飯廳,今日竟是有些擁擠的樣子。師傅、五師叔都在,連不常見到面的太師傅和司羽叔叔也在,大家都已入座。主座邊卻是幾個陌生人,一人坐著,一個勁裝男子和一個少年站在其身後。
當她的眼神掠過那坐著的身影時,瞳孔猛然放大。那人劍眉星目,臉如刀刻,稚氣未脫卻俊逸非凡,一身貴氣,雖然已換成一身白衫,可不難認出,不是下午那冷冰冰的藍衣少年又是誰?!
蘇筱柔小臉一白,如遭雷擊,脫口喊道:“是你!”
☆、4少年不識愁滋味
蘇筱柔如遭雷擊,脫口喊道:“是你!”
這不會就是師兄所謂的“驚喜”吧……有驚,卻無喜……
那少年顯然也反應過來了,一臉陰沉的盯著她。
小廳裡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剛踏進飯廳的蘇筱柔。蘇筱柔滿頭黑線地看了看秦慕兮,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