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忽然姑娘腳下一滑,就掉入湖中了。屬下該死。”
韓子璇沉默了一會,忽然揮了揮手,“去領二十杖責,以後不必在院中當值了。”
“謝少主。”二人齊齊行禮,便退了下去。
韓子璇望著蓮心湖的方向,久久站立,直到溫香端著一碗參湯走來。
“將洗澡水備好,湯給我就行了。”韓子璇對著溫香吩咐,伸手接過托盤,推門回到屋中。雖然腳步放輕,可是當他跨入內室的時候,便看到青容睜著眼,直直地看著自己。
“來,先喝湯。”韓子璇微微一笑,又恢復了一臉的暖意,他坐到床沿放下托盤,小心翼翼地扶起青容,給她身後塞了個軟墊,然後端起碗,舀了一勺仔細吹了吹,才送到她的嘴邊。
青容乖順地喝湯,卻垂下了眼瞼。一碗湯喝光,她也未再抬頭,看韓子璇一眼。
溫香吩咐幾個小廝,將洗澡水抬到了裡間的屏風後,眼神還時不時地掃向不言不語的二人,眉眼間都是促狹的笑意。韓子璇將湯碗放下,見青容只是低頭兀自發呆,彷彿方才羞澀地倚在自己懷中的人,都是幻覺,不覺地微微苦笑,站起身來淡淡吩咐道:“溫香,伺候好姑娘,有了差池,唯你是問。”
“是,公子。”溫香略有些失望地看韓子璇離開,偷偷瞄了眼青容,見她也抬起頭,對著門的方向發愣,又不覺偷笑,原來姑娘也是捨不得公子走的。
幾個小廝先後退出房間,帶好了門,抬頭卻見韓子璇並未離去,只是在院中的石桌旁,靜坐著沉思,相互對視了幾眼,識趣地悄悄退走了。
韓子璇眉眼中看不出情緒,盯著滿院的翠綠凝思。前幾日,白馨來時所說的話,仍迴盪在耳畔。
“蘇姑娘的母親是蘇家的人,本名叫蘇婷菀,也是師出霧幽山莊。當年慕容沁還是太子的時候,便嫁與他做了太子妃,為了名正言順門當戶對,還做了洛家的義女,與洛綺綠成了名義上的親姐妹。”
“傳聞太子妃喜靜,不擅飲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無人得聞,原因是慕容太子愛妻成痴,卻鮮少有人知道,是因為太子妃身中‘忘紅塵’,氣虛體弱,畏寒肢冷所至。”
“當年我服侍太子妃也有半年,她乖順可人,溫雅大方,只是有時懵懂無知,眼神迷離。想必‘忘紅塵’的毒性極大,毒素入心,即便她不自縊於赤耀的將軍府,也活不太久了。蘇姑娘一生下來,體內便有寒流湧動,當時太醫便說,必須尋處靜謐之地,自小細心調養。”
“當年太子妃待我不薄,雖然我因她險遭滅口,可是也因禍得福,拜入幽靈宮。這幾年,我暗中尋訪,也是想得知當年小公主,也就是蘇姑娘是否還在人世。終於被我尋得她在霧幽山莊隱居,我當時有些瑣事走不開,才派了熙月,去接她回來,未想鬧出這麼多是非。”
“若蘇姑娘已服下‘忘紅塵’,寒上加寒,恐怕不容樂觀。秦慕兮秦公子醫術雖高,卻也高不過當年的醫仙孫淼然,既然韓少莊主不想蘇姑娘離開,那便護著她,一道去尋孫神醫罷了,白某盡故人之誼,也就心安理得了。”
……
她有多少秘密?她可曾知道,自己有這麼多秘密?
罷了,如今她沒有再說恨他,沒有再念叨著他心底最厭惡的人的名字,也沒有再為了別人將劍刺向自己……如此,是不是就該滿足了?
一陣微風拂過,韓子璇輕嘆了口氣。如今又得了燕離的訊息,莊內確實不宜再留,出外散心,也是好的。待她的身子好些了,便由著她的喜好,出去走走吧。
“姑娘!”砰的一聲巨響,屋內傳出溫香的驚呼,韓子璇眸色一沉,閃身便衝入屋中。
屋內水汽瀰漫,溼氣撲面而來。他顧不得太多,幾步跨入內室,一瞬間,卻怔住了。
矮凳與木椅倒在地上亂七八糟,滿地是水漬,只見青容渾身只裹了一條巾布,軟軟地癱倒在地,白嫩的肩,纖細的手臂,修長的腿,堪堪曝露在空氣中。她咬著唇,長長的溼發垂在胸前,襯著白皙的膚色,更添嫵媚。皺眉想支起身子,她卻動不了,想必是摔得疼了,一旁的溫香維持著要扶起青容的姿勢,看著內室門口的韓子璇,一時反應不及。
只片刻,韓子璇便回過神來,他心口一熱,尷尬地輕咳一聲,臉頰染上了紅暈。垂下眼瞼,猶豫了一下,便大步走了過去,拉過一旁晾著的衣衫,胡亂蓋在青容身上,將她橫抱起來,放在床榻上,拉過被子,裹了個嚴實。
“愣著做什麼?還不拿一床乾爽的被子和衣衫來!”感受到溫香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