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坐在新房中,周圍的一切都是紅的。紅色的被褥,紅色的紗帳,紅色的喜字貼在窗上,門上,還有一對雕著金銀龍彩飾的蠟燭,無聲無息地燃著。溫香小心地掩好了門,皺眉走到床頭,輕聲道:“姑娘,今夜……今夜公子……”
“溫香,你……不要和子璇說,我沒事。”青容微微嘆了口氣,“他若是知道了……”
“姑娘,即使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麼……公子他……也不會怪姑娘的!”溫香見青容的雙手攥緊了衣襟,想必喜帕下的人兒,必定咬緊了唇。她有些慌張地開口,生怕青容一個想不開,做什麼傻事。
“不要說。”青容忽然站起身,一把扯開頭上的帕子,露出明豔的臉,她一把拉住溫香的胳膊,眸中佈滿了水霧,咬唇道:“我不想他知道……”
溫香見青容的樣子,哪還敢再說,忙點點頭,讓她坐下,“姑娘,溫香不說……快蓋上帕子,這是公子要揭開的。”說罷,伸手將丟在一旁的喜帕又小心翼翼地蓋在青容戴著鳳冠的頭上,心中嘆氣道,恐怕夜裡有人硬闖如蓮心閣的事,公子早就知道了,院中的人都被點了穴道,若非公子發現,今日怎麼又換了一批暗衛?
何況今早醒來,青容身上那斑斑駁駁的吻痕……新婚之夜,又怎麼遮掩的了?
兩人各懷著心事,都不做聲。青容一日未進食,也不說餓,只靜靜坐在那裡,等著韓子璇揭開她的喜帕。
喜宴舉行的如火如荼,來客皆是四面八方有頭有臉的人物,韓子璇敬酒敬了一圈,雙頰染上濃濃紅暈,連眼眸中,也帶了一抹迷醉。眾人鬧著他,不肯輕易罷休,直過了將近兩個時辰,才漸漸散去。
韓子璇定了定心神,向著新房走去。遠遠的,便看到房中暈黃的光亮。他笑了笑,伸手接過喜婆手中的盤子,道:“你們都回去吧,喜帕我自己會挑,合歡酒我自己也會喝。”
“這於禮不合……”喜婆也不會看眼色,只皺著眉自顧自地嚷了兩聲,抬頭卻見韓子璇身旁的冥隱冷冷睨著自己,丟過來幾錠金子,這才歡歡喜喜地說道:“啊,也沒什麼不對,少莊主與少夫人禮成,自然是隨性些好。”說罷被冥隱拽著,迫不及待地離去。
韓子璇看著盤中的兩個酒杯和一個秤桿,笑著走到房門前,一把推開了門。屋內燭火柔和,溫香立在床頭,低頭看著床榻上坐著的紅衣女子,那一身喜慶的禮服穿在她的身上,卻仍然掩飾不了那一股纖弱如水的清麗。溫香聽到聲響,抬起頭來到韓子璇,剛要出聲,卻見他揮了揮手,示意自己退下,於是她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青容,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上,拾起哪一根秤桿,韓子璇走到床邊,輕聲喚道:“青容……”
一股熟悉的桃花香氣含混著酒香襲來,青容微微僵直了身子,看著眼前厚重的喜帕掀開,橘黃的光亮刺痛了眼,一身紅衣的清雋男子淡笑著凝望著自己,眉眼中是滿滿的溫暖。
她的心被什麼撞了一下,跳的急了,還有些疼。
明媚的眼,白嫩的肌膚,紅潤的唇,女子的臉上帶著一絲茫然,有些恍惚地抬起頭。韓子璇眸色深了深,忽然轉開眼,將桌上的兩杯酒拿了過來,轉頭見青容臉上閃過一絲侷促和不安,他頓了頓腳步,然後坐到她的身邊,仰頭將一杯酒飲下,隨後又接著飲下另一杯。
青容瞪大了眼,驚詫地看向身邊的男子,卻見他迷醉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忽然俯過身來,吻住她的唇。微辣的酒從唇齒中滲入,她被嗆得皺著眉,卻沒有掙脫他越來越緊的懷抱。頭上的鳳冠被他靈巧的手解下,扔在地上,滿頭青絲披散在肩頭,二人倒在床榻上,被滴落的酒水染溼的前襟,不知不覺中也敞開,露出了大紅的裡衣。
“娘子……你真美……”
喘息聲越發濃重,韓子璇的唇從青容的唇滑下,沿著她脖頸的弧線,向下延伸,手順著腰向衣內探去,拉開了大紅的衣襟,青容卻忽然掙扎著抵住了他灼燙的胸口,輕喘道:“不……不要……我怕……”
“娘子別怕……”韓子璇頭也不抬,徑直吻住她秀氣的鎖骨,薄薄的裡衣被拉開,他的動作卻生生一滯。半晌,抬起頭,韓子璇看著青容緊閉的眼,低聲道:“你不願我碰你?”
“我……”青容皺了皺眉,心中一股難言地情緒塞住了喉嚨,她緩緩睜開眼,看著男子眸中的□退去,只餘酒後的微紅,咬唇道:“我只是有些怕……”聲音儒軟,伴著微動的睫毛陣陣輕顫。
韓子璇凝視著青容的眼,見她垂下眼瞼迴避了自己的目光,長嘆了口氣,從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