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白色的字剎時讓她駭然的瞪大眼睛。
遲溪滿分
腦袋嗡嗡地作響,滿世界的蜜蜂似乎都鑽進了她的頭顱,吵個不停。
她不是算好考80分,怎麼也成第一名了?難道那天真是在生氣,以致忘了只考80分這回事?怪不得當時考得很順暢,因為不用想著故意出錯嘛。
第二名尹麗風洛希
第三名騰子千林依然
第四名寧採兒
看到第四名時她沒再看下去,原來大家都考得好,這樣似乎也不錯,她何苦要隱藏廬山真面目?
獲悉了自己分數的同學慢慢的散開了,或歡喜或悔不當初。
空曠的廣場上,幾個身影緩步穿過。
“你今天怎麼會來這麼早?”
不知何時,她的身後多站了個人,他一如繼往的白色套裝渲得陽光暗淡了幾許。
“早睡早起身體好啊!”
溪沒有回頭,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她表情鬱悶的嘟著嘴,白皙的手指直指著白榜。
安晨困惑的看了看她,眼神淡淡的望向那兩張榜單。
“哥哥,怎麼辦,我居然考得和你一樣?”溪悶悶不樂地指著紅榜上的名字,不知所措的垂著頭。
“有什麼不好?”安晨不以為意的反問,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他們兩個不是都心知肚明嗎?她為什麼要這麼不高興?
“嗯,一點也不好。”溪雞啄米似的點頭,反感的說,“我討厭第一名……以前她拼命教我學習,拿回那麼多第一,她每次都捧著當寶。那時我就恨她,她怎麼可以無視我這個活生生的人不關心?可是後來她才告訴我,她想讓那些東西在她死後與她陪葬……”她悲切的說著,不爭氣的眼淚在眼眶打轉。
安晨心中一痛,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大早要提起以前的傷心事?
他們始終無法取代那個收養她的人是嗎?
無論他們怎麼彌補,她都忘不了……
“可是現在得到了又有什麼用?她看不見了,再也不會在日記中寫到我得第一名時她是多麼的高興……”溪難過地哽咽著說,雙手死死地捂住眼睛。
“都過去了,不要再傷心,她會看得到的。”安晨皺了皺眉,心裡湧上一股嫉妒的酸意,然而又被她難過的樣子弄得心痛。
他拉下她遮著臉的手掌,望向瓦藍瓦藍的天空。
“哥哥,沒有過去,我就是因為忘不了才回來的。”溪心痛如絞,抱著他的手臂,頭垂得低低的。
“為什麼我要那麼壞?在她活著的時候沒有陪在身邊,還經常對她冷言冷語,嗚……”她無限悔恨的哭著,纖長的睫毛輕顫動,透明的眼眸中出現隱隱的淚光。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你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安晨幽幽的說,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
動作很輕很輕,輕得像是母親在哄哭鬧不停的嬰兒睡覺。
空氣似乎染上了憂傷。
低低柔柔的撫著黑色的長髮。
他的手。
微涼的空氣。
給了她不曾有過的悲傷。
溪的臉側了側,不經意瞥到採兒走到校門口了。她迅速地收起將要溢位的眼淚,偽裝好自己的表情,頭像裝了彈簧似的猛地抬起。
“呵呵,哥哥,剛剛是不是很心疼我啊?”溪揶揄的笑著,用紙巾擦了擦眼角未乾的淚痕,嘴角得意的上揚,一臉燦爛的笑容。
安晨怔然,被她這比翻書還快的變臉速度弄得一愣一愣的。
呆怔的神情讓人乘虛而入,溪伸手大力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真是可愛的傻哥哥!連被我騙了都不知道……”她嘲笑的說,語氣讓人又氣又惱。
她厚著臉皮無限憧憬的眨著眼睛,天真的說道:“看來我去入演藝圈當演員也不會差到哪去,真是個無所不能的天才啊!到時那些個影后都得靠邊站,世界唯我獨尊……”
安晨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眼睛上,賭氣般的冷冷說道:“騙我還是騙你,你自己心裡清楚。”
溪誇張的表情不易讓人察覺的僵滯了一下,但又馬上極盡坦坦蕩蕩。
“你忘了?那天我說以後要欺負哥哥,當然得覆行承諾啊!”她振振有詞的說,肩膀很沒勁的聳了聳,“但沒想到你那麼容易上當,讓我都還沒充分發揮出我的表演天份,下次哥哥可得心腸硬點,免得被我騙得慘兮兮的。”
安晨看著溪胡編亂造的自戀樣子,心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