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茫然無措的深淵。
她不喜歡吃甜食的,尤其是糖。
可是從那一天開始,一切都顛覆了。
“溪,今天去帶你吃口味純正的中國菜。你不是一直喜歡吃辣的嗎?等下保證讓你大飽口福。”
“哥哥,我、、、我不想吃了。”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吃正宗的麻辣燙,還說要去中國呢?”
“我、、、哥哥不是說溪唱歌好聽嗎?要是吃辣的把嗓子弄壞了,以後哥哥就只能聽到鴨子在叫了。”
“吃一點沒關係,就算是鴨子嗓門我也不會嫌棄的,大不了塞上棉花。”
“原來哥哥一直在敷衍我啊,那我偏要唱給你聽了,而且要天天唱,我以後只吃甜食哦。”
回憶一幕幕的湧出,像倒帶電影在她腦海閃現,雨哥哥的笑聲在耳邊迴響著。
曾經的歡聲笑語真的要離她遠去了?
溪坐在水池邊緣,無力的耷拉著肩膀,落寞的樣子,那樣的柔弱,彷彿只要誰在旁邊輕輕用手指一推,就會倒入後面溼冷的水中。
‘沙沙’
身後突然傳出腳踩在樹葉上的響聲。
溪無意識的轉過頭,還來不及看清楚狀況,
‘啪’
一個清脆狠辣的巴掌硬生生地落在她臉上,她的眼前有星星的火花氾濫,臉打得側了過去。腦中霎時眩暈,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無力的向後栽了下去。
‘譁’
一米多深的噴泉池裡,忽然濺出了很大的水花。
肇事者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身材高挑的尹麗漠然的看著忽然弱不禁風的女孩,像個高貴的公主在處置一個卑賤的奴僕。
“你憑什麼打我?”溪緩緩的從池底爬起來,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死死的瞪著水池邊那個兇手。
“你還問我為什麼?你明明是晨的妹妹,當初為什麼要答應那個賭約?存心戲耍我是不是?”尹麗的眼眼瞪得比她還大,像小母獅子一樣豎起來全身的毛,恨不得把獵物撕個稀爛。
“是又怎樣?”溪不怒反笑,冷笑著斜睨她一眼,“你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吧,可是又放不下你那高傲的自尊去委曲求全,只能採取卑劣的手段讓其他女生遠離他的視線,這麼幼稚的做法,我真替你可憐。”她的口中有腥味瀰漫。
“你別以為讓採兒不來找我麻煩,我就會感激你。”尹麗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指著她的鼻子厲聲大吼:“你憑什麼指責我?從前有個雪兒,現在一個你,為什麼你們都來跟我搶?”。
“你瘋了,他是我哥哥。那跟你的事有什麼關係?”溪生氣的大叫,眼神冰冷。
不敢相信一個學業優秀的女孩會說出這麼荒誕不經的話來。
“哥哥?是啊,你是他妹妹,為什麼你是他妹妹?”尹麗的理智完全喪失,她瘋狂的大笑,姣好的面容扭曲得變了形,“就因為你是他妹妹,我想恨你,卻又覺得自己很白痴,做著天底下最荒唐的事。”
她抓住溪的衣領,心頭的恨意齊齊湧上,崩潰的哭喊:“你知不知道我對你妒忌得就快發瘋了?為什麼你要出現?當年她對雪兒說他這一生只等待一個人,我竟像傻瓜似的懷著希冀,也許那個人永遠不會出現。只要她不出現,總有一天他會發現我的好,可是你來了,是你、、是你讓我那點渺茫的幻想破滅。因為你是他妹妹,我不能嫉妒。如果那樣的話,別人只會恥笑,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她眼晴裡迸射出殺死人的駭人光芒,淚水卻奔湧而下。
溪被勒緊的衣領束縛得快透不過氣了,面容蒼白。
她想像往常樣打倒欺負自己的人,手剛揚起,又頹然放下。
沒有推開尹麗,她靜靜凝視著這個為情所困的女孩。
“值得嗎?”她輕柔的問,雙腳浸在冰涼的水中,伸出手指輕拭‘高人一等’的女孩眼角溢位的淚珠。
晶瑩的淚水像夏日清震的露珠,在長長的睫毛上輕顫著,卻倔強的不讓它掉下來。
“你愛過人嗎?沒有愛過你怎麼可能懂?”尹麗悽婉的笑,抬起頭望著天空,明亮的眼波遊弋起來:“從幼兒園第一次見他時,那張笑臉就牢牢印在我腦海。我拼命地學習,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好接近他。可是從那一天後,我再也沒看到他笑過,為了他,我練最討厭的小提琴,弄得下巴磨爛了,穿他最喜歡的白色衣服,站在遠處陪他難過、、、、、”
淚珠無止盡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