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嘛!我真的很好奇誒。你說了我才能更加了解我哥哥啊。”溪小聲的央求,低低的聲音聽起來軟綿綿地。
輕軟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像在撒嬌了。
騰子千抬眼看向她,純淨的眼睛沒有隱藏著邪氣,美好的面容微露出可愛的笑容。
一瞬間,他的心有些迷失,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心裡的防線隨之鬆動了一點點。
“哦,我知道了。”溪看著玻璃杯,輕哦了一聲,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像猜到什麼,目露喜色,繪聲繪色地說:“一定是因為你跟我哥打架,然後被他打敗了,這樣你們才不打不相識,對不對?”
騰子千冷眼斜著她,聽著她的胡言亂語,眼底鄙薄的神情分明是在看一個超級大白痴。
“不對嗎?電視裡經常這麼演的啊。”溪輕聲說,長長的睫毛微覆蓋住眼睛,表情天真可愛。
“果然是個垃圾電視的中毒者。”騰子千鄙視的瞪她,眼神卻不再兇狠。
半晌,
他娓娓道來,說:“我和晨是在初一時認識的,那時學校的學生會組織慈善義演,剛好有兩個伴奏的演員臨時發生點意外不能來,我們同時跳上臺頂替了那兩個空缺,只記得當時他的小提琴拉得很好,是唯一一個與我的鋼琴聲配合得很好的人。”
溪靜靜的聆聽,壞壞的想。
原來他們兩個這麼好心,而且因為一面之緣就面了好朋友,要是一男一女不就變成了一見鍾情了?
雖然她不歧視同性戀,但關乎哥哥那是絕對不贊成的,浪費兩大帥哥多少女生會傷心啊!
她眉眼低垂,一縷怪異的光芒無聲地從瞳仁裡散落。
“喂,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騰子千瞄了下對面,心裡毛毛的,好像又有人在算計他。
他受不了安靜的她,忙用刀叉敲了敲瓷盤的邊緣。
‘叮叮’
瓷盤發出幾聲有節奏的清脆響聲。
溪略微閃過絲尷尬的神色,收回自己的胡思亂想,莫名其妙的提出個很無理的要求。
“我想吃中餐,你幫我去買下好不好?”
騰子千豁的站起身,光火的挑高眉,一幅忍得快抓狂的樣子。
溪委屈的扁起嘴,可憐巴巴的望著他,眼神中的乞求似發自肺腑。
細勁花瓶裡插著潔白的百合花。
淡雅的花味環繞在周圍。
仿若受到她的影響。
花瓣低垂,香氣亦變得稀少。
騰子千躊躇了一會,再三權衡還是忍下口氣,帥氣的轉過身,不知是答應了她的請求還是跑路了。
溪淡淡的看著他的背影,竊喜的笑起來。
早告訴他要好好配合,現在知道吃虧了吧!
有哥哥這道護身符還怕誰?
硬的還沒出手呢……
微醺的陽光透過窗簾灑落。
白淨的臉染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
忽然,
一道冷冷的眼神不知從哪個方向射來,她只覺得背脊冷冷的。
溪茫然的縮著腦袋四下張望,隔著兩三張桌子邊的兩個人影撞入她的視線。
背對著她的是夏天優美的背影,隱隱約約聽到夾雜有笑聲的話語。
風洛希一幅心不在焉的神情,虛應著對面的問話。
他的眼神越過對面的女孩,目光直直的定在溪的身上。
烏黑的眼底有種有種受到傷害的脆弱,嘴唇倔強的抿著,彎成一道寂寞的弧線。
溪隨意的瞟了眼,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不露聲色地端過桌子對面的盤子,
細心的幫騰子千把牛排切成小塊。
‘啪’
一個白色的飯盒重重放在餐桌上,似乎積蓄得無窮的怒氣。
騰子千粗魯地放下飯盒後,遞過個裝著藥品的小袋子。
“謝謝。”
溪微微一怔,滿臉感激的笑,無比的真誠。
她在傷口處灑了點消炎粉,撕開片創口貼貼在上面,隨意的處理著擦傷的面板。
騰子千輕嗯了聲,拉開椅子坐下。
白色的瓷盤裡,幾片切得不大不小的牛肉片擺成了一朵花的形狀,像件藝術品讓人不忍心再下口。
他怔然,拿起叉子詫異的看了看牛排,眼角瞥了下對面低頭的溪,若無其事的嚼著切好的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