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略顯蒼白,她折著短裙眼瞼落寞的垂下。
“到了那裡就不會冷了,你以後要自己照顧自己。”她輕笑。
小溪愕然,透明如水晶的眼珠再也動不了,神經變得脆弱,她小心翼翼的問:“你~你是說~這次~這次只有我一~一個人走嗎?”
“嗯。”阿姨的應答聲幾乎輕得聽不見,她咬著牙不敢正視那雙易碎的眼。
但是她聽到了,“你要把我送到哪去?”
“美國。”一根纖細的手指指著被面上的一張機票。
“為什麼?因為我不乖嗎?讓你心煩,還是讓你覺得是負擔?”小溪的笑容美麗如冰花,單純而純淨。
“~~”阿姨的手腳僵硬,目光如凝固般,一動不動。
“可以不走嗎?”小溪向前移動了幾步,緩緩在她身邊蹲下,單膝跪在木地板上“我保證會很聽很聽你的話,不惹你生氣,如果你覺得賺錢很累,我可以不要新衣服,少吃飯,不~應該不吃飯~~”她的聲音忽然哽住,烏黑的雙眸一點點地溼潤,漸漸地,浮上哀傷。
絲質的薄裙從指尖滑落,阿姨的心在黑暗中飛速下沉。
“這樣也不可以嗎?”小溪乞求的望向她,瑩瑩的淚光在她的沉默中一點點凝結成霜。
聲音中含著蒼白的無力感,床上的人硬著心腸不去看她一眼。
“好吧,我去,從現在開始按照你的決定去做,我要去洗澡了。”小溪無奈而又可憐的說,輕幽幽轉身。
腿部的緊握感忽地沒有,阿姨回過頭,出神的看著她輕飄飄的背影,那麼瘦小,彷彿只要上前輕輕一捏就會碎。
浴室裡,水流嘩嘩的響,噴頭緊貼在頭頂,水順著髮絲從上至下的流淌,一滴滴打在冰冷的瓷磚上。
小溪脫掉了外套,瘦削的身子只穿了套棉毛紗衣,靜靜的凝視著打在地面上的水花。
冰涼的水一點點浸溼她的頭髮,她的衣服。
她的腳趾不一會就凍得通紅,像地下剛成形的胡蘿蔔。
冰冷的水珠順著她垂在額前的黑髮滴落下來,落在她的眼中,而她居然在笑,帶著希冀的光芒。
寒風從浴室左側上方的小窗戶裡透進來,如同尋找媽媽的孩子,鑽進她的衣服,汲取她身上殘餘的體溫。
她靜靜的閉上眼睛,周圍是侵入骨髓的寒意。
恰巧這時響起‘咚咚’的木板聲。
她看了看在微微震動的木推拉門,冷得麻木的手指碰觸到衣服上快凝結成冰的水珠,頓時目光如晃動的水晶閃著狡黠的光芒。
陽臺上,金黃色的鬱金香燦爛的開放著,寧靜的空氣中緩緩流動著芬芳的香氣。
“溪,起來了,該去機場了。”
朦朧中,有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透她渾渾噩噩的思維,在她耳邊響起。
小溪緩緩睜開眼睛,有無數張臉在她眼前晃動,但她找到了那張能讓自己留下來的臉。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