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苦連天的聲音忽然停止——
藍雨抱住她纖瘦的肩頭,眼眸幽黑一片。
“你溫不溫柔,好不好都無所謂,我那麼想要看到你開心快樂,你的笑容才是我最最寶貴的財富。”他的下頷溫柔地靠在她柔軟的發頂,默默地說道:“傻丫頭,你痛我也痛,知道嗎?”
他身上的溫度一點點地傳遞到她的身上,乾淨清爽的氣息在她的鼻息間緩緩流動。
在夢境般的美好中,她幸福地笑了:“我不會再痛了,因為我已經有你了呀。雨是我最親密的愛人了,這份愛,讓我永遠都不會痛了,我也不會讓你有為了我而痛的機會。”
小小的空間,燈光照到房間四周的如鏡面般的牆壁上,四面閃爍著溫柔如水一般的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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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夠愛你,
只是一昧眷念你單純的保護,
忽略了心內最初的感觸,
唯想寂寞的孤獨有人駐守,
你有隱憂,我的愛才前進。
我始終不能忘了自己,
愛你沒那麼全心投入。
我想我不夠愛你!
假如結尾是一敗塗地,
我沒法再重來一次,
不管寂不寂寞,孤不孤獨,
我要失去不夠愛的你,
讓藏著誓言的聲音如古老的窗臺般佈滿灰塵。
……
下午,溫暖的陽光灑照下來,淡雅的花香在空氣中瀰漫。
慕容正彥挺拔的身體佇立在一片荒蕪草地中,飄逸的短髮隨著吹來的暖風飄動。
他微微側過頭,聽到溪走了過來,輕輕笑道:“要喝杯溫開水暖暖身體嗎?……”
溪微微吃驚地抬眼望去,一時之間,一股激動的熱浪在她的胸口湧動,她竟只說出一句話來
“不……不用……我不是來聽彥爸講故事……只是單純的想跟你來一起看看他就走……”
風輕輕從墓園的墓碑間吹過。
慕容正彥半跪著,將一捧白色的雛菊放在老堂主的墓碑前。他用手指輕輕拂去義父名字上的灰塵,墓碑上有義父的照片,威武嚴肅,像古代的武士。
溪也緩緩地在老堂主的墓碑前跪下,低下頭,靜靜地說道:“對不起!現在才知您也是我的親人,那麼晚才來‘看’您,希望您不要怪爸爸媽媽沒有生出一個孝順的外孫女。您現在應該和媽媽團聚了吧?她有沒有原諒您……”
“我想她一定會諒解您那些為了愛她而做出的舉動,您那麼愛她,她心裡會感受得到的,世上有幾個是真正冷血無情的人?”有微涼的風從她的面頰上吹過,“能夠一家人團團圓圓不是比什麼都好?她會這麼想的……我更加不會恨您了,如果沒有您,怎麼會有媽媽,又哪來今天的我?”她的唇角泛起微微的笑,輕聲講述著她和哥哥之間的事情。
“小溪……”
“你真的不怪你外公當年害死了自己的爸爸媽媽?沒有他過激的行為,安家也許根本不會有家破人亡的慘況。”慕容正彥安靜地說:“義父雖然是深愛著菲雪,但連我都無法認同他當年的作法,當聽到她因為車禍死亡的訊息時,第一次義正詞嚴地質問他。”
溪緩緩地站起身,再度微笑,目光寧靜。
“當然是真的想原諒一個藏著深沉的愛的靈魂。我想誰也沒有他那麼自責,那麼痛恨自己的過錯。而且,當時無人給他安慰,想要難過還得隱藏得更深。其實他……外公很可憐,可憐得惹人心疼,不是嗎?”
墓園裡很安靜。風靜靜地吹著,吹來一片芬芳淡雅的香氣。
慕容正彥看著她單純明亮的笑臉,恍惚之間有一種暖暖的感覺,他淡淡輕笑,笑得卻很苦澀:
“要是沒有發生那次意外,我想真的會有很美滿的生活,義父也會快樂的過完晚年的生活,不至於那麼痛苦。一切因愛而起的糾纏,又會因愛而解開,變得釋然。”
“只是——”溪望向他,不解地輕蹙眉,“宣的母親為什麼要把哥哥送給安家?她一點也不愛他嗎?還是……”
“聆蘭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女人,她從小就生活在慕容家,深知幸福生活的得來不易。當得知義父還有個親生女兒那天開始,她就開始不安。擔心菲雪會奪走屬於她的一切。於是,她把晨送給安家,那樣的話,即使是慕容家的全部家產給了菲雪也沒有關係,她的兒子已經成了你媽媽的兒子了。”
溪有些發怔地看著他,“那宣又為什麼那麼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