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裡,白白淨淨的面容,她出神地望著窗外的夜色,眼睛裡有種迷離的神情。寧靜的夜色淡淡地將她籠罩,恍惚間,她彷彿根本不存在,只是如白霧般虛幻的影子。
“在想什麼?不喜歡住在這裡嗎?”
藍雨坐到她的身邊,攬住她的胳膊,孩子氣地將下巴依偎在她的脖頸,她怎麼還是喜歡偷偷地犯傻呆呆的毛病?
“雨,為了我,你做出這麼過激的反叛行為真的沒有關係嗎?”
被他輕擁著,溪飄移的思緒從遙遠的情境中抽離回來。
“為什麼又想起問這個?我不是說過沒有關係。”他淡淡地笑了笑,眼眸中有絲怪責她的胡思亂想的光芒。
“那爺爺的公司會不會受到影響?”她也一直擔心著這個,“要是因為我牽連公司所有的員工受難,那就對不起爺爺了。”
“永安……不會有風險……”藍雨的神色黯淡下來。
“怎麼了?”溪敏銳地捕捉到他眼角的那一抹憂鬱,“是不是你也不敢肯定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行為來讓我們為幸福買單?”
“溪……”他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你又在害怕嗎?害怕藍家會傷害與你有關的任何人,因為他們對你都很重要,你不得不在乎。”
溪的手臂一顫,擠出一個笑容,快速地結束剛才討論的問題:“我不會再想了!反正有你這麼個聰明的人在,我還怕什麼?到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她一臉小女土匪天不怕地不怕的張狂。
藍雨凝視了她良久,輕輕捋著她的頭髮,“我沒有肯定地告訴你,是因為氣你想得太多,一點也不知道先心疼自己。”
“藍家不會做出損害盟友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那枚棋子我們早就穩穩當當地下對了。其他的人,你留給那些守護著他們的人去擔心好了,沒有誰能比你更需要保護。”
溪沒有再辯解什麼,輕輕握住他溫熱的手指,拉著他向臥室走去。
臥室的門輕輕關上。
“你要怎麼應付外面的那群人?既然不讓我想什麼事,那你就告訴我自己會如何做?”輕輕放開他的手,溪回身凝視他,目光如湖水般澄靜,“他們都是你家族的部屬,你會認真的給予答覆好讓他們回去覆命,對不對?”
“嗯,我不會讓他們為難。”藍雨點了點頭,微笑著拉過她在床邊坐下,“但是,你也不可以直接或婉轉地勸我妥協順從家族的命令。我們都已經離不開對方,你不要故意出難題給我,那麼難的決定都作出了,就一起義無反顧地走到底吧。”
溪清亮如寒星一般的黑眸中閃動著複雜的光芒,彷彿她的心中正糾纏著某種無法言說的矛盾。良久,她的雙手輕握成拳,分別放在他溫暖的掌心,輕輕的聲音在臥室裡迴盪。
“我沒有後悔說出那三個字,現在的生活是阿姨和我以前渴望而不可求的,今生今世,你能讓我美夢成真,我很感激上天的安排,更感激你對我太多的疼愛。”
眼眸中盛著澄澈的光芒,她低聲細語:
“只是你我都知道,違逆生、養自己的父母是多麼的不對。即使他們的作法不正確,我們反叛後還是會覺得對不起他們,某個角落總有那麼個陰影存在。我不想雨獨自承擔,默默地壓抑著,不快樂說出來會好很多,不能抹去,也可釋然,你贊同嗎?”
“你一直在心疼我嗎?”藍雨心口熱熱的,幸福的感覺讓他的聲音多了些撒嬌的味道,“如果覺得我有時候是在悶悶地不開心,那你就繼續心疼吧……”她眼底的憐惜和流露出來的溫柔感情比什麼都讓他快樂,他會狂熱地喜歡著。
“你都說我傻,哪有人傻到自動請求傻瓜來心疼的?”溪微笑著垂下眼簾,裝作氣悶地嘟起嘴。
“不管了。”他滿不在乎地淡笑,試探般地問:“你想要了解我家族的真正身份嗎?”
她凝視著忽地眼神認真的他,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藍雨牽起她的手,徑直走到桌邊,開啟桌上的手提電腦,輕輕地敲擊了幾個鍵後,一些很久遠的圖片映入她的眼眸。
整個液晶螢幕由幾張照片拼合成一幅完美的解說圖。
那是坐落在一個修道院地底下的由黃金和大理石裝飾的陵墓。
穿過修道院層層疊疊的院落和房屋,走過通往地下的狹窄石梯,是西班牙王室陵園的地宮大門前。
透過敞開的地下宮殿大門,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迎面而來。地宮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主墓室,它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