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看電視,金晢會說世界近段時間太安靜,新聞都平淡無奇。偷偷地開啟電視一看,全是沙沙的聲音,沒有一點訊號……
她想開啟電腦玩遊戲,火爾越一掌拍在鍵盤上,震得電腦再也開不了機,一片黑屏……
她想出去逛街買點什麼,土暻優自動請纓,說他比她更在行,不如由他代勞……
她想找個閨中密友聊天,木然卓抓來靈子,說她們比較熟,還要去找誰?這不是現成的嗎?……
她想出去吃飯,秀懶洋洋舉起右手,問:我煮的飯菜不好吃嗎?就吃厭了?……
她自動上繳手機,說:我要安心睡覺,誰也別來煩擾……
既然這樣,何必再去探聽?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心情一天比一天凝重。
梧桐樹葉子都已經變黃,路過時,常常會有一兩片梧桐葉緩緩地從天而降。落在地上,久了,就像是鋪了一層金黃色的地毯般,走在上面,會發出沙沙,沙沙的聲音。
一陣冷風掃過。
樹葉沙沙作響。
溪猛地抬起頭來,喜悅從她心底突然升起!
“秀,是不是雨來電話了?”現在才十點鐘,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除非有事通知她。
身穿淺灰色毛衣的秀落落而來,停下腳步,微微虛起眼,仰望著滿眼期盼的她。
“先下來好嗎?今天天氣會變冷,我們明天再來畫吧!”
沒有聽到期待中的答案,她胸口一片帳然若失。
很久很久沒有雨的訊息了。
不知不覺,她養成了那樣的習慣——
看到新奇有趣的玩藝,聽到好笑的故事,都會第一個想起來要說給他聽。
那樣自然而又快樂的念頭一冒出來,
她一次次的愣怔。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無時不刻會這樣想到他……
溪伸出手臂抱著又圓又粗的鋼管,輕輕閉起眼,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嘆息。
“秀,如果他有另一種快樂幸福的方式,你們一定要告訴我。”聲音清冷如夜霧般虛無縹緲。
“溪——”
秀仰首喚她,微提高上點音量,大聲說:“你的幸福不會跑掉,你要相信!”
他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就像是水晶般,乾淨透明。
溪低下頭看站在下面的他,淡淡一笑,手掌緊握著鋼管,緩緩地站起身來。
“哪裡是沒有憂傷的國度?你告訴我好嗎?”
“在你心裡,一直在你心裡!”
他的雙手放在嘴邊,攏成喇叭狀,衝上面的她大喊。
語氣裡是虔誠的信仰。
“那你為什麼還要替我擔心?不管怎樣,我都會開心啊!他們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快樂。”
她亦將手掌窩成圓筒狀,放在嘴邊,臉上出現淡淡的笑容。
只是,那纖瘦的身影站在那麼高的地方,他看得膽戰心驚。
她——
輕得像一片欲飄零的樹葉。
他們為她擔心,她卻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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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開始下雪。
安晨獨自行走在安靜冗長的街道上,靜靜地仰望灰濛濛的天空。
伸出手掌,讓雪花輕輕落在掌心,晶瑩微涼的雪花就像初見時的她那般,清冷卻有淡淡的憂傷。
少了她,他的生活忽然空白不少。
他的公寓在倫敦最繁華的街區。
每天站在窗前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行色匆匆的路人,沒有一絲溫暖熱鬧的氣息,他就是那個被人遺忘了的人,寂寞如隱隨形的包圍著。
睡眠時間越來越短,醒來怔怔地望著電話出神。
無數次地拿起電話,卻又放下。
她可能在睡覺呢,睡飽了才能像豬一樣長得白白胖胖……雖然他不喜歡將那個詞用到她身上,但就是無可救藥的想著她要吃飽穿暖,一切安好。
白痴,他從不曾離開過,一直陪著呢,心早遺落在她所在的地方。
他孤立無援的站在黑夜的雪地裡,紛紛揚揚的雪花落滿他的全身,冰冷而溼潤。
他又成了那個從小到大都是資優生的安晨,每日緊張忙碌的功課將他的時間排得滿滿的,床頭和桌上堆滿了與學習相關的各種書籍和資料。
他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學生,每天自己開著車去校園,中午在學校的餐廳裡隨便吃一點,晚餐自己動手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