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怒氣衝衝額大聲質問霍蘭,“既然……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一直不說?前些天我還問過你的!”
“小姐,小姐別生氣,不是我不說,是夫人不讓說,她說……她說小姐你夠難過的了,不能再讓你擔心,可誰知道……”
這時阿媽悠悠轉醒,聽見我們的對話伸手扯住了我的衣角。“阿媽,阿媽你醒了!”我看著阿媽努力想要說話的樣子,趕忙端起放在一旁的水,用小勺舀了幾口,小心的送到阿媽口中。
潤了潤喉嚨,阿媽蒼白的嘴唇費力的張了張,低聲說道:“別怪霍蘭,真的是阿媽不讓她說的。”
“阿媽,你到底怎麼了?巫醫剛才說你不能再暈倒了……”說著我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阿媽輕輕的搖了搖頭,勉強扯住一絲微笑:“阿媽沒事,這病早就落下根了,你阿爸不在那會兒就暈倒過,這麼多年不是還好好的麼。”
我抬手抹了兩把眼淚:“阿媽,總之你不能再受累了。你今天去馬棚幹嘛了?”
見阿媽不說話,霍蘭說道:“小雀這幾日沒你餵食都不肯吃東西,只有夫人親自去才行……”
我緊緊握住阿媽冰涼乾燥的手說道:“阿媽,小雀不用你擔心,我去跟寧亞說,還是我來照料它。”
阿媽點點頭,無力的閉上眼睛:“娜柯朵,你也大了,可能阿媽不用給你操那麼多心了,凡事自己拿主意……”
我不知道阿媽這話是什麼意思,也沒有多想,和寧亞說我要照顧阿媽幾日,她到也沒有多問。
☆、拒絕
直至晚上,阿媽一起身就有暈眩感,於是我用小勺將泡好的秦艽湯喂她喝了下去,又多少喂她吃了些麵糊。看著阿媽微微皺著眉頭沉沉睡去,我稍稍鬆了口氣。霍蘭這時像憋了很久似的,推推我肩膀低聲說:“小姐,我還有事沒跟你說……”
看著霍蘭吞吞吐吐的樣子,我詫異的將空碗放在矮几上:“有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我想夫人是因為今天下午遇到了哈齊勒才暈倒的……”
“什麼?”我大吃一驚,我自從被告知要嫁到洛巴就從未再見過哈齊勒,雖然心中念著他,但我不免埋怨他居然對我不聞不問。此時一聽霍蘭的話,我猛的起身,“有什麼事他不和我說,卻去煩擾我阿媽!我去告訴他,我的事不要他關心!”
“小姐,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霍蘭也起身拉住了我胳膊,“哈齊勒來過好幾回,但都被侍衛攔了回去,我想為你帶話,可那個寧亞總在旁邊。今日他又來,恰被夫人看到,是夫人……夫人她求哈齊勒帶你離開……”
“阿媽她……”我回頭望了一眼臉上毫無血色的女人,心中滿是愧疚,她自己身體已如此,還惦記著我的事,而我為人子女,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哈齊勒讓我傳給小姐的話其實也正是這個,他讓我問小姐,願不願意同他一起離開那喀。”霍蘭輕輕拉拉我衣袖,“小姐,他也一直思戀著小姐呢,小姐你就和他走吧,你們走了,夫人有我和阿媽照顧,而且夫人她也能安心了。”
我望著霍蘭微微笑了,輕輕搖了搖頭:“阿媽之所以為我擔心是因為她看到了我的不情願,現在的我不能離開,不然勒達不會放過阿媽的。我要高高興興的去洛巴,讓阿媽放心。”
“可哈齊勒呢?小姐你就這麼……”
“他將來是那喀的族長,我怎麼能因為我的事毀了他的前途?只要我走了,就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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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過去,阿媽的病情有了好轉,已經能自己站起身子了,我懸著的心好不容易放了下來。
冬日裡的天分外短,以桑阿媽為阿媽做了一個羊毛靠墊和一個暖爐,霍蘭說回家去給阿媽取了過來,她還沒回來,外面就已經暗了下來,估計等她回來就要完全漆黑了。我正想著,就聽到輕輕的叩門聲。
“霍蘭你可回來了——”我一邊開門一邊笑著說道,可門剛一被開啟,我便被門外之人猛的拉了出去。驚呼之聲還未出口,嘴巴就被對方捂上。
對方將帳篷門關好,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別說話!”
“哈齊勒?”聽到熟悉的聲音,我驚訝的抬起頭來,黑暗中我對上他的眼睛,漆黑卻明亮,只是臉色蒼白得厲害。他一手捂著我的嘴,一手拉著我一直退到馬棚前,這才鬆開手。
“你怎麼能來這裡?沒見到寧亞他們麼?”剛擺脫開哈齊勒的束縛我就急切的問道。
哈齊勒喘著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