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猛的跪在索圖面前:“師氏大人恕罪,小人沒用,血根本止不住了……”
“那……那就是說……”索圖滿臉驚恐的將目光轉向臉上沒有一點生氣的忽雷貞,不敢繼續說下去。
“阿爸,阿爸是你來了麼?”忽雷貞緩緩睜開雙眼,將渙散的目光鎖定在索圖身上,“阿爸,你來了就好了,我有話對你說……”
索圖連忙大步跨至忽雷貞身邊:“是阿爸,你有什麼儘管和阿爸說,阿爸全給你辦好。”說著話,索圖已經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忽雷貞伸出冰涼的手緊緊握住索圖的手:“阿爸,這些年我只求過你一件事,就是讓我嫁給族長大人,阿爸謝謝你……”
索圖心中一痛,幾乎說不出話來,將女兒的手拉至臉龐:“不要謝阿爸,是阿爸害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忽雷貞費力的搖搖頭:“阿爸,我沒後悔過,我最後再求你一件事——”
“你說,你說!”
忽雷貞斜過頭望了一眼身邊嗷嗷待哺的嬰兒:“這孩子一出生就沒了阿媽,請阿爸、請阿爸答應我別傷達塔性命,至少讓這孩子能和他阿爸在一起……”
索圖本來早就在計劃在得了那喀之後該如何處理達塔,可他竟沒有想到女兒會在生命的最後為他求情:“若不是達塔你又何至於此……”
“阿爸,這……這就是我唯一的請求了,難道……難道你不答應?”忽雷貞抓著索圖的手用力的握緊,微微開始顫抖起來。
索圖一咬牙:“不、不,阿爸答應你,你說什麼阿爸都答應。”
得到索圖的承諾,忽雷貞這才吐出一口氣:“那樣即使我死也放心了……”
“夫人生了沒?”帳外忽然傳來達塔的聲音,索圖看見忽雷貞渙散的目光頓時一亮,他不禁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族長大人來看你了,你再和他說幾句話吧。”於是起身離去,達塔隨之進來。
“族長大人……你來了……我以為再見不到你最後一面了……”忽雷貞眼中湧出淚水來,當她看到達塔拖著左臂,渾身是血的時候,臉色頓時微變,“族長大人你……你受傷了麼?”
達塔搖搖頭:“我沒事,戰場上難免的,倒是你……”達塔一低頭卻見忽雷貞身下的棉布早已全部被血浸成紅色,身旁的水盆中的水也被染紅,“夫人,這、這是怎麼回事?”
☆、莫名的心
忽雷貞笑著搖搖頭:“沒事,血快流沒了,等流乾了就不流了……”
“巫醫!巫醫!快將我的血渡給夫人,是不是夫人就沒事了?”達塔衝著一旁跪著的巫醫大聲喊道。
“族長大人,哪裡有這樣的神術啊,血只有往外流之理,哪裡能再送回體內?夫人她……”
望著奄奄一息的忽雷貞達塔說不上話來,悲痛與內疚之情同時湧在胸口,翻騰不去。雖說與忽雷貞之間只是政治交易,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及忽雷貞真心待己,又無異心,達塔胸口一酸,大聲哭了出來。
“有件事,我……我一直沒對你說……”忽雷貞用力伸出手將腰帶拿在手中,“你看口袋裡面……”
達塔抹了抹眼淚,心下雖覺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但還是將小口袋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一粒指甲蓋大的翠綠色的珠子滾落在他掌心:“這……這個不是我的……怎麼在你這裡?”
忽雷貞閉上眼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族長大人定沒有看那……那瓷瓶中的東西,裡面早已被我換成……換成石子……在大人去往中原的……的日子,我擅自取出了這粒貓眼石,本以為……本以為大人遲早會再帶我去那裡,可……可……請大人恕罪……”
達塔雖將瓷瓶取出,可正如忽雷貞所說並沒有開啟來看裡面的東西,成年後的他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他想或許自己不必再將珍惜的東西偷偷藏起,他本想用那個小小的瓷瓶來封存過去被壓抑的歲月,因此才沒有發現瓶子裡早已沒了珠子。他將珠子放到忽雷貞手中,雙手緊緊包住她冰涼的手:“我不怪你,不會怪你……”
“這粒珠子陪我多年,就像……就像在我身邊一樣。求大人讓我……讓我帶它走吧……”
“你不要走!你不走這個也送你,我親手送給你……”
“真……真的麼……”
達塔一愣,含淚重重的點了點頭。
忽雷貞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顫巍巍的抬起手,撫上達塔的眼角:“雖然變得模糊了,但在我的記憶中,族長大人還是……還是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