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德魯一直以為自己沒有任何親人,永遠都是獨自一人,他要以神的力量毀掉逼死那個女人的那喀,和那個早已不是他阿爸的人……
通敵!
德魯站在火刑臺上仰望清朗的天空,裂開嘴笑了,這樣的罪名對他這個常年和索圖串通的人可是一點也不枉。只是忽然點燃的火舔舐著他的袍角他內心卻一片冰涼——她又將會怎樣?是她讓自己想起還是個普通的人,還是有一個親人的,永遠忘不了的是她無意間叫出的那聲“哥哥”。這樣的一對兄妹,竟然都相信了拖索臺,那個人和哲羅是一樣的,生命中再重要的事情,都會屈居於“野心”二字之後吧。
“是那個妖女的孩子吧!”
“是啊,虧我們那喀還侍奉他這麼多年,原來還是和那個妖女一樣,竟然沒早處死他。”
“上次敗給雅莫恐怕就是他做的手腳,這次幸虧族長大人發現得早啊。”
“燒死他!燒死他!族長大人下令點火吧!”
族人中再次沸騰起來。和燒死阿媽時的時候一樣呢。德魯不屑的撇了撇嘴,這些人啊,還是這樣愚蠢……
火焰忽然“轟”的一下子燒了上來,記憶中那妖豔的顏色包裹著他、吞噬著他,隔著火焰德魯似乎看到了拖索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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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狼煙傳遞著戰火的資訊,一簇一簇接連升起,直到雅莫近郊最後一處狼煙的點燃,有士兵看到狼煙慌忙跑回營裡喊道:“師氏大人!亞旅大人!急報!急報!”
帳篷另一邊的索圖和格爾達同時停止了談話,不多時,一個武士奔到索圖和格爾達面前:“大人,剛得到訊息,那喀族長拖索臺親自帶領那喀和赫林的軍隊六天後就要攻到雅莫近郊了。”
格爾達低聲咬牙道:“拖索臺這小子想怎麼樣,才剛當上族長就又遠征。”
“比預計的還要早啊。”索圖冷笑道。
“難道……難道大人早知道具體時間?”格爾達滿臉驚恐的望著索圖。
“結果我也已經知道了。”
“什麼……”格爾達驚異之下腳下不穩,後退兩步,“莫非……莫非大人你……”
“不錯,雅莫必敗。”
“為什麼?為什麼?大人向著那喀?”格爾達雙腿發軟,幾乎想要逃離索圖。
索圖卻極為鎮定,重重的拍上格爾達的肩膀:“我已與那喀祭司德魯通訊,那個冷血的傢伙忽然轉了性,要藉此救夏格一命。”
“那我們大可將夏格放了啊?何須故意敗仗?”
索圖搖了搖頭:“事情哪有這麼簡單,你覺得族長大人會輕易讓我們將夏格放回那喀麼?況且我若是做主將夏格放了,將來還怎麼面對雅莫族人?怎麼當雅莫的族長?我送了這個人情,他自然會還我更多。”
“還?怎麼還?用什麼還?”格爾達想到即將失敗的戰爭就心急,氣得直跺腳。
索圖瞥了他一眼:“亞旅大人不要著急,現今的狀況夏格即使離了雅莫也回不去那喀了,德魯早計劃好只要我們戰敗,拖索臺便會帶著夏格離開,接下來那喀便由他控制,他自然是準備將那喀拱手獻上。”
“什麼?大人居然相信?相信拖索臺會帶夏格離開?我可不信!”
“我信不信拖索臺不重要,但我信德魯,他也算半個雅莫人,況且阿媽還死於那喀人之手,上次我已傳信與他,告訴了他哲羅被殺的真正原因,當然兇手也是那喀人拖索臺,他恨不得將那喀整個掀翻呢。有這個我就信他。”索圖一臉得意的笑了起來。
格爾達稍稍瞭解了索圖的計劃,心情平復了不少:“可是……可是萬一到時候拖索臺不肯帶夏格離去,反而掌控雅莫,該怎麼辦?又或者拖索臺離去,德魯不肯履行約定……”
“這些我怎麼可能沒有想過?”索圖打斷了格爾達的疑慮,“你知道拖索臺對那喀撒了什麼樣的謊麼?”說著他低聲附在格爾達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格爾達臉色微變:“怪不得大人說夏格回不去那喀了……也就是說知道這件事真正始末的只有拖索臺、德魯和大人你?”
“沒錯,德魯現在是一心想讓拖索臺帶夏格走,若是拖索臺違反約定,德魯定會將此事公諸於眾,一旦如此,拖索臺威信盡失,再無立足之地。而若拖索臺走了德魯違反約定的話,我可是能把這些年他和我的通訊都留著呢,到時候他通敵的罪名無論如何也消不掉了,那喀群龍無首,到頭來還是雅莫的。”
☆、雕龍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