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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綻開一抹笑,“師父,上次忘了告訴你,蕭叔,問你好。”

“哐啷”一聲,是杯子被狠狠砸在地上。無痕輕笑,拉開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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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二十年五月十八,只要是在靖州的人,都聽聞或親眼目睹了一件事,或悲慼,或唏噓,或憤怒……

東方破曉,金紅穿透雲層,灑下清早第一縷陽光。

用清水細細地洗去面上塗抹的粉,香帕擦盡水珠,銅鏡中映出一張絕世的面容。

膚如凝脂,面若桃花。正所謂“黛眉一蹙,漣漪起;清眸顧盼,百花羞;菱唇微啟,江山笑”,勝卻瑤池仙子。

青衫落地,黑髮散開。

粉綠抹胸掩嬌軀,柳綠輕衫避身姿,碧綠羅裙遮秀足,淺綠外衫罩絕色。

掃蛾眉,施脂粉,抹朱唇,綰青絲,還女兒本色;輕轉身,步如雲,玉笛在手,淺笑如斯,自是青衣無痕。

一手握住門把,一手隨意在桌上一探,綠色紗巾覆面。不疾不徐地走在青石路上,早起賣早食的小販叫得格外賣力,想起那日在梁溪那對老夫妻做的小餛飩,滋味像極了家的味道。隨意掃了一眼,果然有一家賣餛飩的鋪子。

欣喜地走過去,清脆地喊一聲:“老闆,一碗小餛飩。”

正忙著的老人見忽然來了名女子,那面上雖罩著面紗,卻掩不住天然絕色。老人怔住,直到女子又說了聲,才反應過來,忙張羅著下餛飩去了。

熱騰騰的餛飩頓上來,女子眯著眼睛嗅了嗅,味道鮮美,喝一口湯,心裡都暖暖的。

女子如品嚐山珍海味般慢慢吃著,渾然不覺小販的叫賣聲逐漸消失,四周一片死寂。

恩,還有最後一個了。

一柄大刀忽然砸在面前的桌上,震得碗一顫,湯汁翻動。

她恍若未覺,幾步外,老人隔著圍成一圈的大漢,顫巍巍地叫了聲:“姑娘——”

慢條斯理地吃掉最後一個餛飩,滿足地眯了眯眼,掏出香帕擦去嘴邊的湯汁,擱下銀子。

清眸朝四周微微一轉,青龍幫、崑崙派、梅教、玉魂門、鬼門,一下子來了五個門派,可真看得起她——樂翎韻。

女子站起身,笑如這清晨夏風微涼,“走吧。”回頭看一眼躲在一邊戰戰兢兢的老人,歉疚地一笑。

綠衣翩躚,如蝶飛舞。

靖州,寫意山莊。

當初搭建擂臺的地方一字排開站了許多人,中間是司空錦、洛肅、南宮嘯……還有傾城。

女子垂眸,來得可真快啊。

玉笛一揚,粲然一笑。

“諸位這麼大的陣勢找我來,倒是讓我少了不少麻煩,我爹孃在那邊委實寂寞,司空叔叔,洛伯伯,他們可想念你們想念的緊呢。”

“妖女!”一灰衣男子走出來,指著她,憤怒地說道:“你殺了我派劉長老,這仇,我們今日就要為劉長老討回來。”

“無妨。”玉笛一揮,瀟灑笑道,“等我辦完事,隨便你們。”

司空錦長長一嘆,“你這又是何必?”

無痕,或者該說是樂翎韻大笑,笑得眼裡都出了淚,“司空叔叔,你說是為何?”

“當年我父親在戰場上救你一命,換得滅門的下場,你可曾想過這是為何?”

樂靜以一生征戰沙場,司空錦曾任軍師。一次敵人來襲,火箭滿天,司空錦那時受了傷臥於床榻,是樂靜以不顧大火奔進去將他救了出來。

司空錦想起舊事,面上煞白,片刻後,他抬手掩去眼中的悲痛之色,道:“你年紀尚小,又知道什麼?”有些事,他不能說,哪怕是死。

樂翎韻看向洛肅,輕聲問道:“洛伯伯,你說是為何?”

洛肅面無血色,聽到她這一問,更是踉蹌地後退一步。

他望著眼前的小女孩,這個年齡該是嫁人生子了吧,若是樂兄在世,若是嫂子還活著,她定然該是活得無憂無慮。

“我對不起你爹孃,如今我這條命給你,只希望這場禍事切勿殃及他人。”

說著手中光芒一閃,周圍一片抽氣聲,眼看那劍就要刺下,“叮”的一聲,劍被開啟,落在了地上。

“洛伯伯,你可知道為何我每次都要選在人多的時候殺人?”她低笑,“因為啊,五年前的八月十五,我十五歲的生辰,月亮很圓,蘭花也開得很好,張燈結綵的,家裡真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