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紅皮的學生證,上面有四個大字,三峽大學,裡面一張照片,正是坐在床上蜷在被子裡的那個年輕人。
“蘇中輝,經管學院1322班金融學專業。”那個警察輕聲地念道,然後抬起頭來對旁邊兩個警察說:“還是大學生呢,現在這些學生真是,先帶到局裡叫他們學寫保人吧。”
蘇中輝見那個警察把衣服扔給自己,慌慌忙忙得穿上,無意中看了一下身邊的那個女人,長得還算標誌,只是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非常的冷漠,只是這個時候蘇中輝哪裡還有空想這個女人怎麼一點都沒有自己這樣慌張的表情,無助的向警察說:“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沒有。”
另外一個警察冷笑了一聲,說:“不知道?虧你還是大學生,好好的書不讀,出來嫖妓,還不承認。”說罷轉過頭問那個女人:“昨天是怎麼回事?”
那個女人呆了一下,想來文化程度很低,用地方方言回答說:“昨天晚上他到酒吧喝酒,然後就把錢包裡的錢給我,拉著我,我就把他帶到這裡了。”
蘇中輝眼睛睜得老大,嚇得傻子一般笑著說:“你,你不要開玩笑,我沒,我沒有拉你,更沒有給你錢啊。”
他雖然性格方面改變很多,但突然發生這種事情,難免會驚慌失措,再說蘇中輝自小的家庭教育向來傳統,如果這種事情落實,被父親知道,那後果真的不可想象。
還想爭辯什麼,就聽到剛剛那個警察不耐煩地說:“少廢話,快把鞋穿上,有什麼到了局裡再說,小兔崽子,做了還不認。”
從小根深蒂固的思想,蘇中輝是不可能用武力反抗警察的,沒有辦法,只能跟著走,幸虧這幾個警察還算“和藹”,沒有拳腳相加,直接把蘇中輝帶到了分局。
證據確鑿被當場抓獲,還有證人,蘇中輝無論怎麼申辯也是無濟於事,不用多長時間幾個負責處理的警察就把“罪名”定了下來,通知了學校。
下午時分,劉校長崔教練還有一眾隊友包括武政就趕到了分局,在警察的帶領下見到了一臉頹廢的蘇中輝。
“阿蘇。”一眾兄弟大聲地叫著,裡面包含的意味都是不敢相信和詢問,希望蘇中輝親口告訴他們這不是真的。
蘇中輝用手使勁地抓揪著頭髮,嘴角不住地顫動著,三年來深愛著小桐,心裡疲憊傷痛,終於擺脫了陰影陳婕給予了自己愛和關懷,可這溫存只延續了一個星期,難道真的說快樂都是短暫的麼?陳婕走了,蘇中輝雖然難過和心痛,但那股鬥志反而隱隱的被激發的更強烈了,只要過了那一小段時間的低迷,或許,真的會有一片新的天地,然而,這個時候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嫖妓,這個罪名是讓所有人從骨子裡鄙視的東西,蘇中輝根本無法想象該去怎麼樣面對父母朋友還有陳婕,如此無情的打擊任誰都不會好過。
武政和隊友們,崔教練劉校長臉上幾許的期待之色慢慢的消逝,怔怔的盯著雙目無神的蘇中輝,沒有說話,一隻隻眼睛中傳達著紛繁複雜的東西。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好兄弟,我們相信你。”武政過去抓住蘇中輝的手,劉寬躍在旁邊嚴肅的說。
蘇中輝抬起頭來,看到隊友們一張張真誠的臉,然而,劉校長卻是一臉的無奈搖搖頭。
籃球隊出征太原的總決賽會場,武政等人走的時候都去看望了看守所裡的阿蘇,比前幾天好了許多,但還是一副失落沒有神采的樣子,勉強的笑著,叫武政劉寬躍等人努力比賽。
武政等人離開宜昌後的兩天,在學校的努力下,蘇中輝被保了出來,因為事關學校的聲譽,自然是費了很多周章和關係才把事情壓住,但蘇中輝是沒有辦法留在學校了,經過學校黨委決定,對蘇中輝處以開除學籍退學的懲罰。
八月,宜昌開始了又一輪的雨季,天上飄著細雨,路邊的小草貪婪的吮吸著上天賜予的乳汁,充滿了生機,而這一切看在蘇中輝眼裡,彷彿又回到了痴戀小桐的那段日子。
沒有打傘,蘇中輝提著行李孤獨的走上了月臺,腦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著:“怎麼和爸爸媽媽說,怎麼和他們說,阿斌上了北大,我卻被三大退學。”
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氣,蘇中輝抬起頭來睜開眼睛,驀然間,一個穿著黃色線衣淺色牛仔的女孩子進入眼簾,那樣的清塵脫俗,那樣的動人,一頂小傘撐到了自己的頭頂,溫暖的目光一團團的繞進心底。
“你,怎麼來了。”蘇中輝看了一眼趙茹就低下了頭,不知道為什麼,不敢去面對這個女孩子,心裡湧起一股想溜走的感覺,可是,那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