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卻是平靜的。
夏楠,我很期待我們的見面呢…
她躺回到那張大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團,天氣已經越來越涼了,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是冬天了。
她是寒性體質,怕冷怕的要命,卻還是必須要經歷,要面對。
一如夏楠。
床很軟,被子很香,還帶著陽光的味道,應該是徐媽曬過了,她躺在被窩裡,眼睛卻遲遲沒有合上。
視窗發出輕微的聲響,她側過臉,藉著幽幽的夜色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
長吁一口氣,又把臉轉回來。
似乎有風吹了進來,她冷得縮了一下,還是閉上了眼睛。
薰衣草的味道在空氣裡幽幽散開。
房間裡哪來的薰衣草,她睜開眼睛去看,卻在床頭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久不幕歌可。
“你是誰?”
一個機靈,顧清歌急忙坐起來,下意識的去摸床頭的電話。
一雙微涼的手搶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電話被放回原位,“你很怕我?”
聽出是艾天齊的聲音,她沒有動,只是把自己的手縮了回來,“你…怎麼來了?”
艾天齊順勢在床邊坐下來,隔著夜色凝望她,語氣幽怨,“我怎麼不能來?”
清歌暗笑,“聽你的語氣,怎麼像個怨婦?”
艾天齊笑了,就勢在她身旁的空位上躺下來,“誰叫你不寵幸臣妾呢?”
“…”
顧清歌語塞。
好啊,她承認,在言語上,他說不過她。
可是現在,他一個男人,跟她睡一張床,算什麼!
她的腳離他極近,伸出腳,輕輕的踢他一下,“艾天齊,你不能睡這裡!”
他趁機抓住了她的腳,握在掌心裡。
她的腳很小,差不多隻有他的巴掌那麼大,卻是瑩瑩如玉,白希的如同羊指白玉一般,他忍不住,就這麼吻在了她的腳背上。
十年來,他身邊的女人無數,卻都只是過眼雲煙,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在他心上停留那麼久。
每當他遇到困難,快要活不下去的時候,他總會想到那個女孩。
十五六歲的女孩,眼睛又黑又亮,散發著黑曜石的光芒,看到渾身是血的他時,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停下來,替他包紮,還把她自己的早餐送給了他。
他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遇上她,沒想到還是遇上了。
只不過,他這遇上她的方式著實令人汗顏。
他是綁匪,綁架的物件卻正是她。
知道是她的那一刻,他滿心歡喜,多年來的漂泊之苦全都化為泡影。
只可惜,她已然不記得他了。
握著她的腳,捧在手心裡,彷彿捧著什麼寶貝一般,像是供奉著神明一般,輕吻著她的腳背。
“小歌兒,如果霍建亭負了你,來找我…”
輕若羽毛的話語在這幽靜的夜裡反而憑添了幾許悲壯。
明明是纏綿動人的情話,卻那麼讓人覺得哀傷。
在顧清歌掙扎下,他終於放開了她的腳,下一秒,他卻摟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懷裡。
顧清歌又急又氣,不停拍打他,“艾天齊,你放開我…”
生怕她的聲音吵到外面的人,他迅速吻上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
直到血腥的味道在兩人口腔裡漫延時,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
聲音暗啞,“小歌兒,別鬧,讓我抱抱你,僅此而已…”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抱著她的腰,把她的膝蓋夾在自己的兩腿間。
顧清歌掙扎,卻怎麼都掙扎不開,見他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也就不再掙扎了。
算了,隨他去吧。
薰衣草的安神功能發揮作用,很快,她就沉沉睡去。
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後,艾天齊突然睜開眼,夜色裡,他的眼神格外明亮。
盯著懷中如孩童一般的睡顏,他的臉上佈滿微笑。
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微笑。
小歌兒,明知道你不愛我,可我還是那麼的愛著你。
我知道這樣的愛註定是苦果,可是,我依然願意為你選擇飛蛾投火。
此生,能這樣擁抱著你,我餘願足矣。
小歌兒,如果有一天,我徹底離開了你,請不要為我悲傷。
我愛你。
所以,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