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齊大抵也沒想到兒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愣住,在兒子臉上看了又看。
然後再低低的問道:“那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霍建亭聳聳戶,衝父親擠眼睛,“爸,這事兒您就先別管了,你只要負責跟瑛姐一起把寶寶照顧好就成了,其他的事,您別操心…”
霍天齊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兒子,不過,他既然說不會讓清歌委曲,那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沒什麼不放心的,索性就不管小些後生小輩之間的事了,揮揮手,“你去安慰安慰清歌吧…”
“那孩子,心思重,有什麼都藏在心裡,你那一句話,只怕她又多想了…”
一提到清歌,霍建亭二話沒說,就推了像樣的門。
他連一聲晚安都沒說,就奔自己的臥室去了。
霍天齊透過沒有關上的門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心頭一陣安慰。
想來,兒子這次對清歌是認真的。
因為張美娟的臥室在夏楠的隔壁,所以,夏楠一上樓,並沒有先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張美娟的房間。
敲過門以後,張美娟開了門,見是自己女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門邊看了女兒半天,連“進來”都忘記說了。
到是夏楠,不急不躁的走進來,把門帶好。
肚子已經七個多月了,再有不到三個月就要生了,她不敢大意,腆著肚子來到沙發上坐下來,視線落在母親身上。
“媽,您今天是什麼意思?”
張美娟知道夏楠肯定不樂意了,也不敢太大聲跟她說話,只是淡淡的道:“就你看到的那樣兒吧…”
對於自己的母親,夏楠是又氣又恨的,她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思,“媽,您是不是瘋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嫁給霍天齊,外人會怎麼說?”
“爸爸還沒有死呢?你就急著改嫁了麼?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擱?你讓外人怎麼看我們?你又讓霍建亭怎麼看我們?”
張美娟大抵是被女兒的話氣到了,也不再是剛才那般柔軟的態度,她重重在夏楠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冷冷的看著女兒,“楠楠,你說這話可就不對了,我為什麼腆著臉向霍天齊表白?還不是因為你拿不下霍建亭?”
“你要是早早的把霍建亭拿下,我用得著出這招麼?”
“你爸爸躺在醫院裡,睜眼閉眼都是錢,一個月就是幾百萬的費用,我上哪裡弄這麼多錢?”
“不是隻有在霍家身上刮嗎?”
“你以為我願意厚著臉皮去跟霍天齊說那話啊?要不是你自己不爭氣,沒爭到霍家女主人的位置,我能這樣詆譭自己嗎?”
聽完母親的話,夏楠還是有些地動容的,咬咬下唇,看了看母親,“媽,我知道您為了錢的事兒著急,我這不是心疼您嗎?把臉伸出來給你踩,那滋味兒不好受…”
“以後,您別再這樣了,好嗎?”
下意識的,她往母親身邊靠了靠。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她這樣對母親說話,總歸是不對的。
張美娟沒給女兒好臉色,反而坐得離她遠一些,“楠楠,媽承認,把臉給你踩不對,可是,你看看現在的我們,哪裡還有臉?”
“夏家一敗塗地,你姐姐坐牢,你爸爸坐牢,本來好歹還活著,偶爾能見個面,也還有個念想,可是現在,你爸爸身在病床/上,如果沒有錢,他就活不下去,你讓媽媽怎麼辦?”
“臉面?”
“這個時候跟我談臉面,臉面值幾個錢?!”
夏楠無語。
媽媽說的對,跟生存想比較,尊嚴算得了什麼?
她淡淡的看了母親一眼,“媽,別再提這件事了,錢我那裡還有一些,你先拿去給爸爸付醫藥費吧…”
“以後,永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好嗎?”
夏楠的眼睛裡帶著淡淡的腥紅。
母親也不容易,夏家跨了,可是活著的人還要生存,為了生存,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出賣的。
張美娟冷“哼”一聲,白了女兒一眼,“夏楠,你不讓我提這事兒,無非就是為了你自己,你想要跟霍建亭在一起,就怕我跟霍天齊在一起,到時候,人家說嫌話…”
“你那點兒心思,媽都知道,可是,你瞧瞧那個霍建亭,他有一點點心在你身上嗎?”
“你要是能抓住霍建亭的心,媽媽也沒必要向霍天齊出手!”
“實話告訴你,你給的那點兒錢,撐不了多久,如果沒有更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