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西北大地,在這一刻起,成了諸雄爭霸的舞臺,亂,自從千年前大梁朝夕崩潰後的百年時間後,又是一場黑暗動亂席捲這片土地。
兵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接近兩百萬的大軍在西北大地拉開了血與火的角逐。
棲霞關。
一隻黑甲黑盔黑馬的黑色鐵流,飛速向著關內奔來。
棲霞關,不是多麼宏偉的雄關,只是構築在兩道山嶺之間的小寨,寨內屯兵不過一千,城牆高不過五丈。
而就是這樣一座不起眼的關口,成為了這一場戰爭的中心,棲霞關雙方集結了百萬大軍,軍帳連綿如山林,煙火直衝雲霄,旌旗翻飛,兵戈如林。
黑色鐵流快速奔到關內的軍營入口。
“站住,那一邊的軍隊?軍號,所屬軍列?”
叮!
兩柄長戟交叉在軍營入口,數十杆長槍直指鐵流,軍營邊上的箭樓,弓箭手拉開長弓,眯起的眼睛盯著黑色鐵流為首的那個黑袍少年,只要稍有異動,泛著寒光的箭矢便會飛出,瞬間穿過少年的喉嚨。
轟!
軍營前,黑色鐵流整齊劃一的勒馬,最後一聲蹄落,震得地面微微晃動。
嘩啦啦……
一面血色繡鷹的旌旗在徒然靜默下來的黑色鐵流間飄動,被呼呼大風扯動,黑色的雄鷹翱翔在血色的天空,鮮活般的鷹目俯瞰整片大地。
箭樓上,一個披著白甲的將軍正抬起水囊往口中灌水,整齊劃一的蹄聲傳來,眼睛餘光瞄過。
看到翻飛的旌旗,猛地一怔,灌到口中的水一口噴出。
“咳咳……咳……”
捏著脖子,將軍臉上被嗆得漲紅,不顧喉嚨的難受,將軍跑到箭樓的視窗,仔細一看,臉色微微一變。
“大人,怎麼了?”幾個弓箭手好奇的看向一向寵辱不驚,臨危不變的將軍。
轟!
黑色鐵流看著擋住去路的守營甲士,一股慘烈兇悍的氣勢瞬間壓向營門。
“噗……”
守營甲士一起倒退,面白如紙,噴出鮮血,就是箭樓的弓箭手,也像看到鬼一般,忘了開弓。
深吸一口氣,將軍掃了眼身邊的弓箭手,抓起頭盔,幾步跑下箭樓,來到黑色鐵流前。
“大人!”
軍營前的執戟拿槍的甲士看到白甲將軍,驚駭的表情,恭敬行禮。
“放行,放行,你們兩個抬杆長戟做什麼,還不快放行。”惡狠狠的瞪了眼兩邊受傷甲士,白甲將軍討好似的來到為首一人的馬前。
“參見昊王,見過白將軍、旭先生!”
黑袍少年微微一愣,自己有這麼出名麼?也沒見過這個將軍啊。將目光看向身後的兩人,一個黑甲長槍,英武霸氣,一個青袍長劍,手中搖著羽扇,蓄了一點鬍鬚,目光睿智。
黑甲長槍的將軍策馬而出,看了看行禮的白甲將軍,微微一思索。
“將軍貴人多忘事,半月前,棲霞關,我是當時棲霞關的領軍校尉。”崇敬的看了眼黑甲將軍,白甲校尉恭敬道。
白甲將軍恍然,一拍腦門,笑道:“你就是那個帶軍出城參戰的校尉李耀?我記得你,堪稱勇士!”
白甲校尉李耀連忙搖頭,受寵若驚道:“不敢當,不敢當,李耀一個小小校尉,在黑鷹軍面前哪敢稱勇士。白將軍過獎了,過獎了!”
為首少年一聽兩人對話,便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掃了軍營門口一眼,微微一笑,道:“李校尉功勞卓絕,便是升都尉也是足夠了,怎麼還在這守營門?”
李耀聽得少年聲音,看到黑袍少年正看著自己,雖然眼前只是個少年,可他絲毫不敢有半點不敬,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這裡來的都是大官,哪有我這種小兵出頭的時候,能守個營門已經不錯了,這還是太子金口,如若不然,連個營門都守不了。”
“王爺趕來,想必車馬勞頓,還請到營中休息。太子就在棲霞關上。”
虞昊點點頭,笑道:“以李校尉之才,守這營門實在委屈了,男兒當沙場死,李將軍若是不嫌棄,不如來我黑鷹軍做個什長?”
李耀一怔,尷尬的擺擺手,“王爺抬舉了!”
“只要是人才,我黑鷹軍永遠不拒絕,李將軍好好考慮考慮。”青袍謀士笑道。
沒再停留,黑袍少年策馬帶著黑色鐵流衝進營門,飛奔而去。
白甲校尉李耀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