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斯這個大公下令,也同樣是做不到的,所以陳無咎也祗是打算提出一個拋磚引玉的法子。希望籍此開拓阿利斯的思維空間,打破他的思維慣性。
阿利斯地憤怒似乎祗是出於一種貴族維護自身榮譽的本能反應。陳無咎這種將貴族地爵位與商人繳納的錢財數量聯絡在一塊離經叛道地說法,實在不亞於讓阿利斯脫光了衣服在巴亞馬雷城裡裸奔一圈。然後再向觀眾收錢。
想起殘酷的現實情況,阿利斯還是迅速冷靜下來,語氣也隨之緩和起來,說道:“抱歉,剛才失禮了!你的這個辦法……也未免太叫人驚訝了。”
陳無咎一欠身。施禮說道:“不敢當,這是我魯莽了,這個建議的確有些出格,請殿下原諒。”
目下抱著病急亂投醫的念頭,阿利斯心裡也清楚陳無咎的建議極易引發一場難以收拾的大麻煩,但終究禁不住一舉解決糧食危機地巨大誘惑。陷入沉默的阿利斯還是圍繞著這個創意打起了自己的算盤。不知過了多久,阿利斯才從冥思苦想中清醒過來,卻發覺對面的陳無咎已經不見了。而且外面的天色也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
阿利斯喚來身側地近侍詢問,這才知道陳無咎見他久久都沒有反應,已經先行告辭離開了。
端起桌上失去溫度的茶杯,阿利斯苦笑了一聲,這傢伙拋下一個馬蜂窩之後自己就趕緊走人了,還真是個聰明人哪!
做事謹慎的陳無咎沒有選擇住在巴亞馬雷城內阿利斯為他準備好地住所,趁著天色尚早,帶領著衛隊的幾十號人縱馬來到東阿拉德軍駐紮的要塞。
陳無咎倒不是害怕阿利斯暗算他,祗是如今這個風高浪險的當口,在巴亞馬雷附近想要陳無咎腦袋的貴族,人數可著實不少。
雖說半神之軀的陳無咎不怕什麼刺客搞夜襲,但到時候萬一不小心露出點馬腳來,或者是表現得太過與眾不同,也並非一件好事。在人前出這種風頭的機會,一向喜歡平穩的陳無咎還是能免則免了。
在駐紮著上萬大軍的軍營裡,陳無咎感覺安全了許多,當下便在幾名親兵的幫助下脫去身上重達幾十公斤的板金鎧,準備洗浴一下然後休息。
所謂某人武力超凡,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那絕對是後世小說家為了演義好看,故意製造出來的噱頭。一名軍隊的主帥就算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明要指揮得當就絕不會出現生命危 3ǔωω。cōm險。如果說真的有人曾經在己方上萬名正規軍的保護下還能被敵人給砍了腦袋,那這位仁兄絕對是白痴加廢物的超級混合體。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乏不信邪的人,陳無咎為了以策萬全,不惜住進兵營裡,卻也擋不住某些人的復仇之心。
在距離這座殘破不全要塞兩三公里之外的一座小山頂上的黑莓叢間,兩個全身包裹在黑布中的人,一邊聚精會神地窺視著要塞中細微變化,一邊在羊皮紙上用炭筆瞧瞧記錄下崗哨的交接班時間與巡邏隊在軍營中穿梭往復的路線。
天色逐漸昏暗下來,要塞中點起了星星點點的火把,兩名黑衣人從黑莓叢後方的小徑悄悄撤出了觀察地點。來到附近一座獵人居住的小屋,一名身材比較瘦削的黑衣人先開了口,說道:“馬克先生,您確定那個惡魔今晚會住在要塞中嗎?”
聽這個人講話的音色,她居然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少女,另一名黑衣人隻眼中湧出怨毒的神色,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會錯,這傢伙知道在巴亞馬雷他的仇人很多,不會住在城裡的館舍,今晚一定是住在要塞裡面。”
女黑衣人點點頭,聲音哽咽地說道:“我的父母,還有剛剛才十歲的弟弟都死在他的手裡,這個仇必須要報。”
另一名黑衣人冷冷地一笑,說道:“放心,他絕對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很明顯,這兩個黑衣人是陳無咎早些年替拉凡迪諾三世搞大掃除時結下的仇家,為何忍了這麼長時間才來尋覓陳無咎的蹤跡,這個問題大約明有他們自己才清楚了。
入夜後的東阿拉德軍軍營,按照陳無咎會同幾名騎士擬定的軍規,準時吹響了熄燈號。
隨即要塞中原本連綿成片的燈火一下子消失了許多,祗餘下一座座帳篷間的過道處,那每隔五十步的一座照明火堆依舊伴著徐徐的晚風,偶爾會暴起一陣火星。
剛剛洗淨了身上的塵土,陳無咎便邀請了這次負責統帥東阿拉德軍遠徵作戰的騎士巴納爾、格菲爾一同共進晚餐。
雖然目前大家都知道冬天饑荒的來襲明是一個時間問題,但是貴族們的餐桌上依舊不會缺乏豐盛而多樣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