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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行走在奧拉迪亞古老的石板路上,陳無咎突然有一種自己回到了遺忘之地那座廢墟城市,在破敗的街道間漫步的錯覺。或許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故鄉,也就只有那塊旁人看來恐怖的“遺忘之地”能夠給予陳無咎一絲家的感覺。

“唉!看來我的心真是老了,動不動地在長噓短嘆地回憶著過去的歲月,看來所謂的成熟,真的是一種難言的痛苦。”

陳無咎自我嘲諷地嘟囔了一句,繼續牽著馱獸在街市間小心穿行。

奧拉迪亞城中有一家百年老字號的酒館,素以家族自釀口味獨特的果酒遠近馳名,對一切釀造產品都有興趣嘗試的陳無咎自然不想錯過品嚐一下的機會,在問過幾個路人之後,便來到了這家酒館的門外。

一走進寬敞的大廳,陳無咎皺起了眉頭,現在還只是上午,酒館裡便擠滿了客人,偌大一間酒館裡居然找不到空位。

酒館的生意很好本來是一件好事,可是輪到自己沒座位,陳無咎總是難免有些失望,在他正準備離開酒館先去找一家旅館投宿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起初大廳裡的氣氛讓陳無咎覺得可能只是某位酒品不好的仁兄一時酒後無德的行為所致,不過這場酒館中司空見慣的爭吵迅速演變成了一場流血衝突,就未免叫人有些始料不及了。

陳無咎對與己無關的麻煩歷來都奉行高高掛起的態度,除非他感覺自己有插手的必要,現在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兩個身穿廉價皮甲,手持長劍的傭兵背靠背站在一起,在他們兩個周圍至少有二十名左右面色不善的武裝人員手持利器將二人團團圍住。識趣的陳無咎主動後退了幾步,避開戰場可能波及的範圍,找到角落裡的一個位置開始冷眼旁觀。

待得陳無咎在一旁聽了一會,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緣由,不由得啞然失笑。

這真是一個老掉牙的情節,本地某個無德的貴族強搶民女,眼前這兩個倒黴的傭兵恰好是這個女人的兄長和情人,雙方見面先是起了言語衝突,隨即就動手開打,結果貴族吃了虧,簡直是老掉牙的狗血劇情。

不知為什麼,看戲的陳無咎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似乎麻煩正在不請自來。

歷來相信自己直覺的陳無咎立刻起身,給赫拉德遞了一個眼色,打算儘快找機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麻煩這種東西從來都是陳無咎所不喜歡的。

“啊!~~”

隨著一聲貴族私兵受傷倒下的淒厲慘叫聲響起,本就已經陰雲密佈的酒館從冷戰變成了熱戰狀態。

在一片鬼哭狼嚎的混亂中,一枝失卻了準頭的箭擦著躡手躡腳的陳無咎髮梢釘在酒館的木板牆上,著實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等驚魂未定的陳無咎回過味來,頓時變得怒不可遏,立即把自己的角色從旁觀者換成了受害人,第一時間取出弓箭開始朝著那個自家技術蹩腳卻又枉顧他人死活的弓箭手發動還擊。

陳無咎不是個和平主義者,他只是單純地不想惹麻煩而已,如果麻煩已經來了,他也不會有所忍讓。

“強化視界!”

俯身躲避對手還擊的同時,陳無咎低沉地默唸了一句,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目光中就多了一些莫名的東西,貌似冰冷而內在灼熱。

假如開戰之前陳無咎就亮出自己的身份,就算對手同為貴族,他們也絕對不敢在公開場合攻擊一位貴族領主,這是最為犯忌諱的事情,不過現在這種混亂局面之下真是說什麼都顯得多餘了,唯有刀劍底下見真章而已。

那個蹩腳的弓箭手是貴族私兵的一員,按照敵人的敵人可以視為潛在盟友的理論,兩個可憐的傭兵暫時被陳無咎作為盟友看待。

在強化視覺的支援下,近距離射擊的陳無咎將心愛的複合弓堪稱恐怖的殺傷力發揮出來。

一開啟視野,憤怒的陳無咎一抬手,激射而出的箭矢便將一名身穿半身鎧甲的私兵頭目連人帶甲射了個對穿,整個人牢牢釘在木板牆上,完全無視對方身上那價格不菲的甲冑應有的防禦作用。這一手技驚四座的箭術頓時將私兵們的注意力從兩個傭兵身上轉移到陳無咎這裡。

七、八個私兵藉著桌椅的掩護朝著陳無咎接近,而他們的主人則在得力手下的勸解下低俯著身體,避免成為陳無咎的箭靶子。

在這個面積不足三百平方米的酒館室內作戰,根本是讓一個弓箭手站在距離靶子十步開外的距離射擊固定靶子。如果這樣都會射不中目標,那個蹩腳到了極點的弓箭手絕對應該去買塊豆腐一頭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