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艘純黑色的船,從船帆到船身,都被漆成徹底的黑色。沈白望著那艘船,想起奧莉弗曾經提到與箭魚號可以相提並論的另一條船黑天鵝號。
“抱歉,因為遇上一些麻煩,所以我們必須更改航向。”門忽然被推開,那位實習水手喬喘著氣跑進來:“請各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關緊門窗,不要外出,非常時期,還請合作。”
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沈白第一個起身,緊接著艾撒冷也離開,望著他們的背影,艾琳皺起了眉頭。
喬將舷窗關好,透過玻璃還是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喬想了想,又將窗簾拉了起來,然後匆匆離開,來到沈白的房間完成同樣的工作。在他走後,沈白理所當然地將窗簾又掀了起來,只不過他住的這邊與艾琳相對,因此舷窗看不到那艘黑色的船。
如果那艘船是黑天鵝號,它出現在這裡是什麼用意,箭魚號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難道說這兩艘海上最快的船之間,也有某種仇怨?
沈白撓了一下頭,習慣性地向床上望去,小龍安靜地趴在那兒,微微有些起伏。那是它在呼吸,也正是因為這呼吸,沈白才可以確定,它並未死去,只是陷入長眠。
這樣等了好一會兒,一種奇怪的聲音從船甲板下傳來。再往窗外望去時,可以發現箭魚號的速度明顯在加快,而且有越來越快的趨勢。它的航向做出了調整,似乎是有意避開那艘黑船,但就在沈白以為它可以成功離開的時候,突然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箭魚號劇烈地顛簸起來。
“這是……”沈白臉色變了。
緊接著第二聲巨響,一團火球從空中飛落,掉進離船很近的海水中,掀起的巨浪潑濺在舷窗上,讓沈白視野裡全是血漬。他吸了口冷氣:“火炮!”
諾蘭德大陸並沒有火炮,至少此前沈白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火炮,可現在他乘著一艘速度驚人的船時,卻聽到了火炮轟鳴聲。更難過的是,這個火炮還以他為轟擊的目標!
“不,不可能,我做過試驗,火藥在諾蘭德雖然還能起作用,但威力比起原來那個世界要小得多,一定是別的東西……”
無論是不是火炮,還是其它什麼東西,現在都是讓人不安的東西。在大海之上有了這種遠端武器,個人的武勇完全沒有了用處,如果船被擊沉了,別說一個龍魂戰士,就算是一位龍將,也不可能單憑自己的力量遊過茫茫大海。
“弗迪南德,剛才只是警告,立刻減速停船,我只要你船上的兩個人。”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入耳中,這聲音很響亮,應該是透過某種擴音裝置傳過來的。沈白已經見怪不怪了:既然能出現類似於火炮的武器,為什麼不能出現類似於擴音器的東西呢?
“瑪納蒂斯,我的船上都是好朋友,沒有你的敵人。”弗迪南德的聲音也傳了出來,箭魚號上面同樣也有擴音裝置:“如果你是來找我喝一杯酒的話,我會停船歡迎,但如果是來找我打架的話,我可沒有興趣。”
“那個叫沈白的明人,還有他的同伴,是不是在你的船上,有人向我高價收買他的頭顱――本來我對這個沒有興趣,但是當我聽說他們在你船上的時候,我就決定接下這個活兒了。”被弗迪南德稱為瑪納蒂斯的女子尖聲笑了起來。
“既然是這樣,等你能追上箭魚號再說吧。”弗迪南德的聲音還是平靜得象是湖面。
“那好,我早就想證明,黑天鵝號才是四海真正的霸主!”瑪納蒂斯的聲音也就此中止。
沈白嘆了口氣,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什麼樣的人,那個陰陽怪氣的血劍執有者要殺自己,現在這位海上的女船長又要追捕自己。
他看不到外邊的情況,但可以想象得到,箭魚號上的水手一定非常忙碌,而黑天鵝號上的轟鳴聲不絕於耳,不時就有火球從空中落下,在箭魚號周圍爆炸,甚至有一次沈白感覺到箭魚號甲板上發出響聲,似乎是被火球擊中了,水手們急匆匆地奔跑,象是在忙著滅火,不過他們忙而不亂,看來是訓練有素。
這場追趕持續了有半天,以往午飯的時間到了,可喬也沒有來通知。船上不好判斷位置,沈白只能從那隆隆聲中推測,兩艘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他嘗試著推開艙門,發現通道上並沒有人,於是他來到甲板上,船長弗迪南德叼著一個菸斗,站在舵輪前掌著舵。看見他出來,弗迪南德淡淡地點了一下頭:“注意,風暴要來了,最好把自己綁在船上――這次風暴就算是龍魂戰士也未必能承受得了呢。”
沈白目光在甲板上掃了一圈,果然,那些水手們臉上既是興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