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端坐於馬上,李冠的話音剛落,他道一聲“得令”,然後一鬆馬韁,一路就朝前方飛奔而去。
此時天色尚早,距離日落還有些時間,經過商議,一行人就地下馬歇息起來。
“將軍,那權輿比起圖雲龍如何?”
歇息的當兒,鮮少絕走到李冠跟前,問道。
李冠此時正捧著一隻牛皮水囊,聽見聲音一扭頭,見是鮮少絕,面上不自主的泛起笑容。這種感覺完全是心裡突現的,好像這一刻他的思想不受自己控制。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但是在這個年輕人跟前卻突然就顯現而出。前前後後他一共沒面對鮮少絕幾次,但是每一次面對都是這樣的情況。
李冠的心裡很少好奇,這個一頭紅髮的大男孩身上似乎有著不一般的吸引力,見到他心裡會升起一種仰視膜拜的感覺,感覺自己突然一下子就渺小了很多。
“呵呵,權輿是大密朝少有的悍將之一,但卻不是獨一無二的。但是圖將軍卻不一樣,他是大密朝幾百年來唯一被封為‘神將’之人,他一生縱橫沙場,未嘗敗績,這樣的將軍又豈是區區一個權輿可以比擬的?”
縱使心裡百般驚訝,可是李冠的心智何其堅毅,他很快的壓住心裡騰昇起來的感覺,答道。
鮮少絕一頷首,在路上四藏王已經為他解釋了以鮮少達都為“少穆”的原因,同時也解釋了此次讓他南下的理由。
鮮少族要強大,要在七絕大陸上擁有立足之地,就必須要徹徹底底地瞭解中原諸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而李冠是大密朝少見的儒將,他對中原諸國的瞭解可說是遠勝四大藏王,所以這些天鮮少絕總是見縫插針的跟李冠對話,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對大密朝先有一個大致的瞭解。
“那這麼說來,大密朝當真是人傑地靈,高手如雲呀!”鮮少絕的前世,人與人之間的恭維他見得多了,此時說起恭維的話那叫一個順風順水。
“武有圖雲龍,文有將軍你,大密朝想要不強大也難啊!”鮮少絕面不改色的言道。
“哈哈!”李冠大笑起來,世界雖然不一樣,但是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法則卻沒有改變,沒有人不喜歡聽恭維的話。
此時聽到鮮少絕將自己比喻成大密朝的支柱,李冠的心裡那叫一個甜蜜,他哈哈大笑不止。
“哈哈,小兄弟太會說話了,李冠乃一俗人,又怎敢與圖將軍相比!”這話雖然是推辭,但是他的眼神卻明顯地出賣了自己。古往今來,儒不讓將,文臣很少有看得起武將的。李冠亦然。
“將軍謙虛了,小兒這話說的可一點也不假,只怕將你與那圖雲龍相比,還有些抹煞了你呀!”
此時火藏王也湊了前來,一句話足顯他恭維人的功力,可見一斑。
李冠很是受用這種感覺,他向以中庸之道加身,可畢竟胸膛裡還臥著一顆凡心,脫不了俗的。
鮮少絕接過火藏王遞過來的水囊,“咕嚕”地往肚子裡灌一口,又轉向李冠,問道:“將軍,剛才聽李松將軍說那權輿屬於二王爺一黨,這是怎麼回事啊?”
“哦!”李冠收住笑聲,道:“這事說來話長,我朝當今陛下膝下有四子一女,四子分別是劉基、劉瑞、劉堅、劉達,其中劉基為長,現為密朝太子,二王爺便是劉瑞。那一女名叫劉盈,封號婕妤公主。”
鮮少絕道:“哦,原來二王爺叫做劉瑞。那權輿為二王爺一黨,難道說這幾個王爺之間不和麼?”
這一世的朝代沿用的仍舊是前一世前幾千年的世襲制,前世看慣了歷史題材影視、小說,鮮少絕對於王朝黨派之爭並不陌生。想來大密朝也是有這樣的狀況的,鮮少絕覺得有必要先摸清各個黨派的勢力差距,以免站錯隊。
李冠略一沉吟,道:“絕公子,這話我們私下談談倒也無妨,可是到了密州之後記得千萬別再說這樣的話!”
絕公子是李冠對於鮮少絕的稱呼。
雖然朝廷內的黨派之爭是事實,可是朝廷卻不希望有人談及此事,畢竟一朝為王,誰都是要臉面的。鮮少絕深諳這個道理,前世不就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典故麼?他也知道李冠是出於好意,所以當下便應了一聲。
“將軍放心,我知道輕重的。不過還請將軍了卻我的好奇心才是!”
“這歷朝歷代,只要是有權利的地方,都少不了爭鬥。人都說戰場上可怕,其實不然,戰場上那是明刀實槍,一瓢熱血灑出去還能見著敵人的樣子。可是權利場上的殺戮,往往死了變成陰魂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