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清澈的眸子輕輕柔柔的看向教皇,嘴角微勾著吐出動人的聲音,“陛下您認為哪?”
看見自己的問題被輕巧的推了回來,教皇極不文雅的聳了聳肩,突將手中的圓玉將空中一拋,大笑到,“那我們一起來看看。”
圓玉在空中綻放出魔法的光暈,一圈圈如漣漪般散了開來。
一道光華從它的中心筆直向空中噴了出來,漸漸形成一個少年的身影。
白衣輕舞的少年站著,如月華般清淡的銀髮柔順的披散在他的身上,偶爾有幾絡隨風飛揚了起來。
少年是低著頭在說話,遲遲也沒有抬起來,因此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他話中的大意讓儀南將冷羽送回去。
而那幾句話完了之後,少年卻遲疑的沉默了。
默然了半晌之後,他卻深深吸了一口氣,突如其來的將頭抬了起來。
銀絲輕拂的臉就這樣突如其來的露在所有已經開始不耐煩的人面前。
時間就在這抬頭的剎那凝固了。
世界就在此刻消失了。
何謂一笑傾城?
何謂二笑傾國?
原來那種令人無法想象出的美真的存在。
原來世界上會有一種美會美到令人心痛。
美到令人覺得自己心如刀割。
看見他的時候,看見那種美的時候,就會覺得心痛,痛到心如刀割。
抬頭的一瞬間,就讓所有人的胸口都微微抽搐著痛了起來。
抬起頭的少年動了動唇,卻沒有發出聲音,似乎在煩惱著如何開口。而一陣沉默之後,猶豫再三的少年終究還是開了口。
“皇叔,等我一個月……”
啪的一聲。
全息投影消失了。
圓玉回到了臉色有些難看的教皇手中——剛剛回過神來的教皇在發現自己周圍所有的人已經痴然了,包括那些在聖女那傾城傾國的微笑前都只是恍惚了一秒後就完全恢復正常的侍衛。
所有人都痴痴然凝視著這個幻影。
最先清醒的教皇下意識猛得關閉了這個投影。
儘管如此,已經過去一段不短的時間。
教皇難看的臉色慢慢的淡了開來,突猛的一敲石桌,俊美的臉上又掛起了輕柔的微笑。
“吉萊妃爾…看來你差了人家一大截哪……”
讓依然還在恍惚中的人們驚醒之後,教皇又微笑著看向臉色已經相當難看的儀南。
“若我有這樣可愛的侄子,只恨不得捧在手心好好的寵才好……你居然捨得對他下手,還真是狠心啊。”
沒有理會教皇的話,儀南臉色極為難看死死盯著他,幾乎從牙縫中逼出三個字。
“還,給,我。”
教皇淺藍的眸底閃過一絲怒意,臉上卻依然輕柔的微笑著,“哎呀…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可以簡單就還你,既然是這樣重要的東西,誰讓你偏偏不好好藏著。三翻四次對我無理……呵,對了,你自斷一臂向我賠罪我就還你好不好?”
教皇的話明顯只是在逼儀南向他認錯而已,只要儀南放下架子的話,教皇並沒有傷害他的打算。畢竟他是投降於他的勢力的統帥者。
然而讓教皇難以置信的事情卻在一瞬間發生了。
儀南猛然從他身邊監管著他的侍衛腰間抽出劍來。
一劍下去。
一截被主人拋棄的手臂在地面滾了幾下,又停了下來。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沒有任何人來得及阻止。
而隨手將劍插回臉色已經變得慘白的侍衛腰間,連眉頭沒有皺一下的儀南再度向教皇逼近了一步,任鮮血如瀑布般在他的斷臂流出。
沒有說話。
只是向教皇伸出的單臂無言的強調著他的要求。
教皇的微笑似乎凝固了一剎那。
原本輕佻的眼神一點點的沉寂下來,嘴角輕柔的微笑也漸漸消失。
他揮了揮手,讓那些因為儀南的*近而緊張的站在了他們之間的侍衛們全部下去。
當這裡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教皇掀開鑲嵌著金絲的黑色披風站了起來。
他走到儀南跟前將圓盤放在他手中,另一隻手的手指微微一彈,從指尖彈出一團白色的光暈,將儀南鮮血直流的斷臂籠罩了起來。
原本泉水般湧出的鮮血就像斷了源頭,傷口也開始合攏了起來。
淡藍似天空的眼眸帶著意味不明的神色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