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的王,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高貴潔傲上許多的王。
少年口中吐出的話卻徹底打破了他此刻的陶醉與幻想。
“白痴。”
吐出如重磅炸彈兩個字的殘冷淡的看著中年男子,“究竟你是傻瓜還是你把我當傻瓜?別說我不是你口中說的那個人,就算我是我也不可能相信你。五百年,滄海桑田,什麼不可能改變?就算當初你的祖先確實忠心耿耿,可又能保證什麼?你這麼久的艱辛成果卻要被我這個突然出現除了血統什麼都沒有的人奪走,你難道不嫉?難道不恨?”
“我,我不敢。”男子眼底出現一絲慌亂,隨之也快速跪了下去。
殘冷冷的俯視著他,“分明是自己的野心,卻找我這個藉口。我跟你去了以後打斷怎樣安排我?軟禁?關押?讓我做傀儡?你幕後指揮?……算了,直接跟你說吧,我根本就不相信你。”
“請您不要說得太過分了!”憤怒的打斷殘的話的人是一旁年輕的男子,“我們家族世代單傳,代代都是為了守護拓莫納王室傳人而存在!我是為了您而出生,可是您卻——”
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無禮,於是說了半截的話被他硬生生收了回來。只是那極端的憤怒讓他的胸口在不停的起伏著,顯然依然很激動。
殘怔了一下,轉頭看著這名年輕人如火般燃燒的眼神。
他輕皺了下眉後又馬上舒緩下來,平靜道,“好吧,我道歉,是我說得太過分了。……好吧,或許你對王室的忠誠是毋庸質疑,可是你能保證別人與你都有著一樣的想法嗎?”
殘對著他搖頭。
“時代的潮流不可推拒,王朝已經走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任何力量都已經改變不了。王朝五百年前就已經滅亡了,王也已經不存在了。你們何必苦苦執著著虛幻的名分與忠義,而讓這樣的枷鎖將你們和你們的後代都桎梏起來?”
殘如此平靜的訴說著,轉過身背對著他,向上面走了回去。
“放了吧…該放的時候就要放棄它。已經沒有王需要你守護,你應該去找到你自己生存的意義。”
(沒有王需要守護?)
年輕男子的手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了起來。
(自己生存的意義?)
(自出生以來,若忍受的艱苦磨礪與訓練……都是為了這一天。自己的家族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守護王朝傳人。若已經沒有王朝,沒有王,那麼家族的意義是什麼?自己存在意義又是什麼?)
自己相信的一切都被毀了………信仰的崩潰……徹徹底底!
“你不是……”精神已經有些恍惚的年輕男子手一伸,一隻筆暗地從他的袖子口中滑到他的手中。
“你不是我的王!”
握住筆的手高高舉起,一道白色的鐳射從筆尖處噴出數寸之長。
男子瘋狂的叫著,向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並背對著自己還在向前走的殘揮了過去。
——‘水月!小心!’
回首間措手不及的殘只能眼睜睜看著向自己落下的危險武器。
“漠然!”
有人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鮮紅的液體噴了出來,濺落兇手一手的鮮紅。
也濺落在殘咻然放大的瞳孔之中。
“陛下!”
“陛下——衛兵!”
“陛下!快喚御醫!”
“陛下!”
整個場面已經混亂成一團,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抱著鮮血淋漓的年輕帝王緩慢跌坐在地面的少年。
殘失神般的呢喃聲,“又是這樣……”
收緊手臂,緊緊的抱緊懷中的人,少年仿若絕跡一般的嘆息聲,“為什麼每一次,我都只能懦弱的製造出這樣的結局?”
閉上眼,殘彷彿又看見了那無數次浮現在他眼前的景色。
紛飛的潔白羽毛紛紛擾擾散落下,鮮紅飛灑的一剎那,於是風華席捲了整個天地。於是永遠也忘記不了,那親手用劍貫穿自己胸口的男子他最後溫柔的笑靨。
笑盡了生生世世的追尋,笑盡了苦難痛苦的解脫。那是彷彿看透了一切的笑容,那是輕靈空逸宛如天池輕逸綻放的天蓮的笑容。
那微笑的泉水間,清澈脈脈的流暢了一地的婉蘭之色。
他說,我不後悔——'殘,我不後悔遇見你'。
是不是有些東西,總是失去之後,才懂得什麼叫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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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