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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亞伯伊釋爾如若雷擊。

在殘想要抓住自己的手的那一刻,腦子剎那突如撕裂的疼痛,他的眼前似乎閃過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而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左臂的那個烙印卻如火燒般痛了起來——那個當年由於傷害了殘而被父神親手烙下的罪人的烙印。

一個小巧的,渾圓之中鑲嵌著一個黑色十字的烙印。

終於注意到亞伯伊釋爾此刻情形的殘皺眉遲疑吐出幾個字,“亞伯……”而剛吐出兩個字之後殘突然又覺得不妥,畢竟他沒有必要為這個人擔心,於是剛張開的嘴又再度閉緊。

而這兩個字卻再度狠狠的撕裂了亞伯伊釋爾的腦海,鑽心噬骨般的疼痛洶湧著衝襲上來,痛得他臉色慘白。越來越無法忍受的頭痛讓他不願意再糾纏下去,不願意在殘面前露出醜態的亞伯伊釋爾一甩手,身影已經憑空消失在空中,只留下三個字。

“隨便你。”

被單獨留在半空中的殘以一種複雜的眼神凝視著亞伯伊釋爾消失的地方半晌,莫名的光芒在他眼底閃爍流過,他彷彿是在思索著什麼,又彷彿什麼都不懂的迷惘。

直到飛來他身邊的菲伊特萊斯遲疑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之後,殘才清醒過來。看著菲伊特萊斯欲言又止的神色,殘溫和一笑,“琥珀,送我上冰棘山,我此刻的樣子去不了。”

“冰棘山?去哪做什麼……”疑問嘎然而止,琥珀色的瞳孔遽然深邃擴張了幾分,菲伊特萊斯愕然道,“難道你已經——”

殘微笑不語。

但,或許微笑即是預設。

看著菲伊特萊斯默然點了點頭,殘閉上了眼,那透明的身軀漸漸模糊收縮起來,化做一個小小的、卻綻放著耀眼銀光的光球。菲伊特萊斯小心的將光球捧在手心之中,一眨眼,他的身影也憑空消失。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下,山中鳥鳴逐漸嘹亮,而山下城市中,許多人已伸著懶腰從床上爬起開始了一天的生活,沒有人知道他們已在鬼門關前打了轉幸運的走回來,他們依然像平日一樣過著自己的生活。

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這才是最幸福的。

智者多慮,愚者心寬…‘難得糊塗’這句話…只可惜,愚者似懂非懂,智者想懂卻懂不了。

能者多勞,不是想勞,而是因為看得太多太清楚,不得不勞。

****

天界雲霄之上的華美宮殿之中,剛回宮的亞伯伊釋爾在瘋狂的破壞自己的宮殿,砸壞桌椅,打塌玉柱。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因為腦中針扎一般的令人難耐的劇痛。他覺得自己的頭幾乎要被撕成了兩半,而左臂上的十字形烙印灼熱得彷彿能融化骨頭,更令人無法忍受是一直模模糊糊在眼前晃動卻始終看不清抓不住的一個影子。

(“亞伯,出來啊!”手腕突然間被抓住,於是身軀不由自主的跟著那個人走了出去,跟著那個一直緊緊的握著自己手腕的人。)

腦中更加劇烈的錐心痛楚令亞伯伊釋爾再也忍耐不住嚎叫了出來,他的雙膝重重砸在玉石的地面,深深陷落了下去,亞伯伊釋爾死命按抓著頭大吼起來。

(“出來,亞伯,陪我一起!”那個緊緊抓住自己手腕拉著自己走出狹小空間的人是誰?為什麼看不清楚?是誰?)

“主人!主人!”黑髮的女子驚慌失措的撲過來試圖抓住瘋狂吼叫著的亞伯伊釋爾,卻被猛的甩開重重的砸在地上。

顧不得自己手臂上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她再度驚恐的撲回亞伯伊釋爾身邊,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突然被放開的手腕,失去那熟悉的溫度一剎那的失落。)

(“來,亞伯,一起來吧!”)

腦中再度突如其來一陣極限之痛,左臂的十字烙印剎那分裂崩潰——亞伯伊釋爾就那樣按抓著自己頭突然的一聲悲鳴,貫徹雲霄,在宮殿無數牆壁之間陣陣迴盪悠轉。

垂落的凌亂長髮依稀透露出那張曾經那麼驕傲的臉,而此刻,卻已經淚流滿面。

一隻手捂住亞伯伊釋爾大半的臉,但是那滿是血絲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種顫慄的、猶如野獸受傷般痛苦而瘋狂的神色。

“原來……原來……我記起來了,記起來了……”

亞伯伊釋爾唇中吐出的聲音是遲疑的、似乎是相當勉強才擠出來的幾個字。

僅僅是說出這幾個字,彷彿就耗盡了他全部的力量。

“主人?您沒事吧?”一旁的女子焦灼的詢問道。

聽見聲音亞伯伊釋爾遲鈍的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