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出現了。”杜昌遠遠看著,冷冷說著,“阿一,走,咱們去會會,你也好認識認識咱們的仇人是什麼樣!”
展風很有風度地跟在杜昌後面,在眾人讓出一條路後,展風只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看到了什麼?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可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柴舒怡跟著柴富來參加今晚的盛會,是很正常的事,自己千尋萬找的人終於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了嗎?
可距離卻是那麼的遙遠,柴舒怡卻彷彿不認識他一樣,好像那雙高傲的眼睛裡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柴舒怡今晚無疑是最美麗的女人,可再美,自己也能認得出來,可她就真的在短短几個月間把自己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直到杜昌笑著向眾人介紹展風是他的助手馬一時,他才緩過神來,周到的和每一個人打著招呼,更奇怪的是還有刀哥、柴富,都像不認識自己一樣!或許在這種場合怎麼能夠相認,不能夠,絕對不能夠,可柴舒怡的忽然出現讓他打破了一切正常的思緒,他的腦袋幾乎就像掉電一樣,沒有任何的運轉。
張福端著盤子也擠了過來,可他太過笨手笨腳,一下子就把酒灑在了展風的身上,謝天謝地,謝謝這該死的徒弟,總算給自己幹了一件大好事,總算有了一個換衣服的藉口,可以逃離現場去鎮定鎮定自己的情緒。
穿衣鏡前,展風大汗滾滾,該死!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這是絕對不可以饒恕的一種情緒,是絕對不能夠有的,可現在卻是真實地出現了,那一切還能有理由嗎?展風的腦袋裡彷彿要爆炸一般!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而即將自己應該幹什麼。
第二十章 協議的木偶(6)
張福跑了進來,非常難過地說著:“師父啊,真對不起,我連端盤子的活都做不好!竟然把你的衣服給弄花了,你趕緊換啊,外面有好多美女呢!”說到美女,張福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天啦,那個柴家的大小姐真的就像是公主下凡啊,我真是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比明星還要漂亮個幾百倍。”
“你出去,你給我出去,你給我滾!”展風一下暴躁起來。
張福可以發誓,從來沒有見過師父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慌忙就跑了出去。
展風的內心完全是被痛苦所撕裂,他一向是那麼的驕傲,可這種驕傲卻被這樣給生生打破了,他甚至覺得這些都是幻覺,可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假的嗎?
這些都已經是鐵的事實了,展風只覺得渾身有如爆炸一般開來,忽然,會場之外響起了一片熱烈的呼聲,外面是很熱鬧的景象,可自己呢?
忽然,張福又跑了進來,大口著喘息。
“我跟你說了,你給我滾!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展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失控了,也知道自己實在不應該這樣,可他真是無法控制自己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覺得腦海中有一種裂變,這種裂變讓他喪失了自我,所有東西全部成為虛幻,他找不到自己了,已經徹底地迷失了自己了。
張福真的好委屈啊,師父,不過一套衣服而已!
只聽外廳響起一個聲音:“下月三號將是柴氏集團柴舒怡女士和愛森因財團愛兵半導先生的訂婚之日!”
什麼?柴舒怡和誰訂婚了?這絕對是錯的,絕對是自己的腦袋不清醒,耳朵出了問題,不可能!柴舒怡怎麼可能說和別人結婚就結婚了?
展風只覺得渾身掉進了冰窖一樣,在這裡,他無法有一個正常的呼吸,他的腦海裡呼嘯而過著一個又一個的場景,小時候,長大以後,冒險的時候,快樂的時候,痛苦的時候,一個人的時候,和柴舒怡在一起的時候,那段一生中真正唯一的開心的時候,那麼真實而清晰。
展風一拳就打碎了面前的鏡子,那裡面有一張痛苦的臉,這張臉撕碎了他的人生,他是一個多麼可笑的人,自己又是多麼的愚蠢,用自己的生命所換的不過是一個陌生的臉。他不指望柴舒怡還能和他像以前一樣,但也不要在一見面的時候就給他這樣的打擊,打擊,絕對是打擊,可在此之前,這個世界上能有什麼力量讓展風陷入這樣的境況呢?絕對沒有了,不會有了!不論在任何的時候,都不可能,或許是幻覺,這一切都不過是幻覺,自己是不可能陷入這樣被動的局面!
但是真的嗎?手上的血讓張福感到恐懼,“師父,你怎麼樣了?師父,你別嚇我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這個樣子,你一向那麼開朗,突然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我們的計劃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