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戰爭拼的就是人數、裝備、訓練和士氣。
敵人握有主動,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白天打晚上打都要看對方指揮官的心情,由不得守堡一方選擇。
布魯齊特也很為難,他不是個名將,但也不是沒打過仗的新丁,他很清楚,像現在這樣草木皆兵,士兵們根本支援不了多久。
可是他更不敢讓士兵們休息。
沃特爾堡很小,也沒有魔法防禦裝置。
而五城聯邦在泰克帝國的支援下,肯定會有大批隨軍魔法師,如果讓他們快速抵達堡下,一陣魔法攻擊,城牆上的守軍還能剩下多少,實在難以確認,對方只需一次攻城,就很有可能突破堡壘的城牆防禦,到時候甕中捉鱉,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他必須留下足夠的二次反擊兵力,特別是兩位駐堡的戰爭牧師,靠他們給士兵加持戰爭之神的守護,才有機會抵消對方魔法師的威脅。
只是這麼一來,全堡所有的人忙累緊張了一天一夜,士兵都顯得非常疲倦,雖然還能堅持,但疲態也是顯而易見。
兩位戰爭牧師,更是累得睜不開眼睛。
他嚴重懷疑,如果再這麼下去,五城聯軍拖個十天半個月的,等他們正是進攻的時候,兩位牧師還有沒有足夠的精力來協助守軍。
焦頭爛額之下,蓋爾向他建議,派出十來撥兩人哨探,遠遠佈置在敵方預計的進攻方向,只要發現敵人的蹤影,便馬上燃放煙霧報警,然後其餘的人,該休息就休息,晚上加派雙倍崗哨,同時讓才整編好的傭兵們,擔任夜晚的警戒,只要能夠拖住敵人第一輪進攻,守備隊就有足夠的應變時間。
布魯齊特聞聽大喜,和其餘的軍官們商量之後,一口氣派出了五十名經驗豐富的老兵,在東北兩個方向,離堡五公里的地方挖掘了藏兵坑,準備了樹枝火種,作為預警。
蓋爾主動請纓,擔任晚上的執勤軍官,坐鎮指揮。
有心思縝密的蓋爾執勤,疲累交加的布魯奇特才算放下心來,可以安穩地休息一下。
天上月光如水,灑下一片清輝。
山區的夏日夜晚,從來與寂靜無緣,在這繁殖的季節,數不盡的昆蟲在夜色的掩護下,發出求偶的低鳴。
由於人類的大舉入侵,附近的野獸已遠遠避開,但仍可聽到深山谷地,傳來的野獸嗥叫。
沃特爾堡是個小型前沿堡壘,沒有十分嚴謹的防禦體系,戰爭來得突然,也沒有來得及構築防禦設施,周圍無護城河,就是四四方方一圈三米高的石牆。
在石牆內側兩米高的位置,搭建了一個一米來寬的環形木臺,供士兵登高觀望,和防守石牆。
晚上執勤計程車兵分為八個兩人小組,分別守衛在四個角和四條邊。
戰爭時期,布魯奇特命令每半個小時,由一隊二十名士兵巡視一次,每次還要從石牆上用吊籃向外面放出兩名士兵,沿外圍巡查一遍,以防敵軍偷偷接近。
蓋爾也會在整點的時候,隨同巡查小隊一起,檢查崗哨的執勤情況,對懈怠計程車兵嚴加斥責,使得所有計程車兵都不敢偷懶,時刻保持警惕。
到快要凌晨的時候,喧鬧了一夜的昆蟲們也恢復了安靜,士兵們疲倦不堪,眼皮也開始往下垂。
他們和其他士兵一樣,從頭天開始,就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又執了一晚的勤,實在是支援不住了。
這個時候的人最為犯困,在石牆後面,負責提供支援的傭兵們,比他們還不如,早已鼾聲四起,儘管派去的軍官拳打腳踢,也是無濟於事。
“這些傭兵實在是……啊,啊,”東面石牆上,一個負責這邊的小隊長打著哈欠,看著下面的傭兵無可奈何。
“啊……,是啊,傭兵就是沒用。好在天就快亮了,再等半個小時,我們也該換班了吧。實在是撐不住了啊……啊……”哈欠很快傳染給其他幾個士兵,一時之間,哈欠不斷,眼淚都給擠了出來。
那小隊長揉了揉臉,來到靠近北面石牆的哨位,發現那兩名士兵,已經拄著長槍睡著了,當即就是一腳踢在他們身上。
“誰誰?敵襲,敵襲啊!”那兩名士兵被他踢醒,腦袋暈乎乎地,以為發生了狀況,便慌里慌張地喊了起來。
唬得小隊長几人連忙衝上去把他們摁住,一把堵住他們的嘴:“渾蛋!你瞎吼什麼?站崗的時候睡覺,還亂報軍情,想要找死是不是!”
他這樣做已經晚了,其餘計程車兵都完全清醒過來,一片抓握兵器奔跑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傳遍全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