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從來沒有飛過這麼高,這樣不顧一切地向上飛。
腳下的景物迅速縮小,在夜色中失去影子,只留下黑沉沉的大地。
山巒起伏,如龍盤虎臥,都靜靜地沐浴在月色中,一抹清輝,清冷皎潔,若不是懷裡的一團溫熱,凌風幾以為天地之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就是這裡了,我覺得呼吸有些不暢。”懷裡的人輕聲說到。
凌風暗罵自己該死,高空之中,缺少氧氣,欣薇不知道,自己作為地球人難道還不知道?
他自己可以閉氣,欣薇可沒這本事。
“看啦,星星,在這裡可以看到行星呢!”欣薇睜大了眼睛,驚奇地看著星空中顯露出來的點點繁星。
在這極高之處,月光已無法掩蓋住星辰光芒,廣闊無垠的宇宙天際,數不勝數的星星閃爍著它們微弱的星光,如璀璨的鑽石,鑲滿了整個天空。
“真美!”欣薇朱唇微張,杏眼迷離,望著浩瀚的天際,“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這是屬於我們兩人的天地!”
凌風不知該怎麼說,只是緊了一緊懷抱。
輕聲一笑,欣薇扭動了一下身體:“好緊呢,都沒法呼吸了。我們下去吧,這裡雖然好,可是也不能久待呢,以後,我們可以時時到天上來,看看星星……”
“會的,我會經常陪你看星星,以後,還會接你住到天上!”
“那,就太好了!”懷裡聲音漸漸低下去,欣薇微閉著雙眼,鼻息輕柔,竟是睡了過去。
凌風的心頭又是慚愧,又是憐惜,腦中一片迷糊。
三個人,三個女孩子,最難消受美人恩,自己卻被三人所關心記掛,這該值得驕傲嗎?
可是,這又該如何分說呢?
他降低了高度,隨風緩緩飛行,一張靈力護罩將兩人裹在其中,月光如織,灑在兩人的身上。
回到營地,眾人都以就寢,只有守夜的人還圍坐在篝火邊,低聲交談。
見到兩人回來,他們都點頭示意。
凌風看到他們的臉,在篝火映照下恍惚不定,似笑非笑,忽然感到臉孔發燙,急忙把欣薇送回獨自休息的帳篷,替她掩上被蓋,將帳簾拉攏,訕訕地來到篝火邊。
“還沒睡麼?守夜呢?”凌風臉頰微燙,沒話找話。
每班值夜都有五人,篝火邊共有三人,還有兩人前去宿營地周邊巡視。
這裡是荒郊野外,少有行人,就是沒有魔獸,也難免有猛獸出沒,過不多時,就有值守的人離開營地,在周邊巡查一遍。
“是啊,大人還不睡麼?趕路辛苦了,有我們望著,大人也早些歇息吧,明天可要過一個深澗呢。”一個年長的傭兵向篝火裡添了幾根木柴,殷勤地說到。
聽到那名傭兵說起前方深澗,凌風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荒山險路,過澗的吊橋也很簡陋,僅用幾根手搓的樹藤連線兩邊,底部鋪上木板,以供行走。
這種吊橋被山風吹拂,無人行走也是晃晃悠悠,人一走在上面,便大幅度擺動,足底無根之人走來最是艱難不過。
那些傭兵走南闖北,又是海邊生活之人,駕舟乘船嫻熟無比,這些許晃動,在他們看來哪及大風大浪厲害,腳下生風,很快就過去了。
臨到欣薇的時候,她卻沒見過這等陣仗,抓著兩旁的藤索,看到下方奔騰的澗流,嚇得大聲驚叫,雙腳發軟,坐在木板上就不敢起來,說什麼也不肯走。
那些傭兵知道她的身份,又不好幫忙,最後還是凌風用布蒙著她眼睛,揹著她度過深澗。
直到到達對岸,她還像個八爪章魚一樣死死纏在凌風身上,兩條腿死命夾著凌風的腰,兩隻手箍著凌風的脖頸,要不是凌風可以閉氣,說不定都被她勒死了。
現下想來,凌風覺得那好像已是很久遠的事了,心中點點溫馨,足堪玩味。
“又到深澗邊。”凌風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說得很輕。
“什麼?”旁的人沒有聽清,問了一句。
“沒什……噤聲!不要說話!”凌風身體一凜,頭微微一側,隨即立刻閉上雙眼,將靈識散發出去。
靈識立刻就向周圍發散,一切細微之處,盡收心底。
森林深處,一個傭兵面朝下倒在地上,背心潮溼,已被鮮血浸透,一把匕首正中他的後心位置。
另外一個傭兵站在一群綠衣人前面:“大人,他們就在前面,剛才我們正要巡夜回去,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他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