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慧卿越聽心越往下沉,到後來連臉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住,沉下臉道:“陸師叔是來轉告他們的決定的?——我不僅不能做大陣法師,就連內門精英弟子都做不上?只能做內門普通弟子?!”榮慧卿唰地一聲站起來,“既然如此,我走就是了。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陸奇宏大急,忙出手就是一個定身符,將榮慧卿定在當地。
榮慧卿更加生氣,看見陸奇宏一步步走近,一咬牙,喝道:“赤豹、狼七,給我上!”
啊嗚!
一聲狼嘯,加一聲豹子的狂吼,往陸奇宏身邊撲了過來。
陸奇宏是金丹修士,對付築基修士當然不在話下。
只是狼七和赤豹是築基妖獸,近身攻擊的實力實在太過強悍。陸奇宏一不小心,就被赤豹的尾巴掃了一下,臉上被刮出一道青痕。
“住手!”榮慧卿大叫道。她看得出來,赤豹和狼七都被陸奇宏的靈力攻擊,似乎受了傷。
狼七和赤豹馬上停下來,往後退到榮慧卿身前守候。
肯肯從裡屋偷偷挪出來,趁陸奇宏不注意,悄悄爬到榮慧卿背後,將她身上的定身符取了下來。
榮慧卿身形一振,卻依然裝作被定住的樣子,以防陸奇宏再出別的妖蛾子。
以肯肯視結界如無物的本事,就連元嬰修士也不一定能感覺它的存在,陸奇宏這個金丹初期的修士就更不用說了,絲毫不知道榮慧卿的定身符已解。
陸奇宏緩緩抬起一隻袖子,抹了抹自己被掃的青紫的面頰,搖頭苦笑道:“你也未必性子太烈了。一言不合,不是打,就是罵,還有沒有點女人的樣子?”
榮慧卿冷冷地道:“我先是修士,然後才是女人。——作為修士,第一要能活下去,如果連活都不能活下去,還談什麼修行?!”
“活下去?誰不讓你活了?”陸奇宏再好的涵養,也被榮慧卿氣得要吐血,“是瀅瀅不讓你活了,還是我不讓你活了?!你為了你的靈寵出氣,能將瀅瀅毀了容。我還多方勸她,答應幫她治傷,才讓她沒有來找你算帳”
榮慧卿嗤笑一聲,搖頭道:“魯瀅瀅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當然,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和她雙|修吧,她可是求之不得呢。”
陸奇宏臉上黑了一半。他一向自詡君子風度,為人做事都是端方有禮,可是一見到榮慧卿,他的修養就開始出岔子。
這叫不叫冤家路窄呢?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跟你說,修行之人,第一要講究修心養性,第二才是鍛鍊修為。你如果做不到修心,就不要想在修行之路上走得遠!”陸奇宏沉聲道,看見榮慧卿面上倔強的神情,他又有些心軟,放低 了聲調,苦口婆心地道:“…我是為你好。”
榮慧卿默然半晌。她記得這個陸奇宏,似乎還是幫過原女主幾次的。原女主曾經感激涕零。可是在榮慧卿看來,那點幫助實在是杯水車薪,不夠,遠遠的不夠。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我自己的路,自己走。你幫你的瀅瀅就行了。”榮慧卿冷冷地道,絲毫不假辭色。
陸奇宏臉上露出受傷的神情,似乎對榮慧卿粗暴的拒絕十分詫異。——還從來沒有人,將他的好意拒之門外的。
可是對榮慧卿來說,辰叔沒有靈魂的身軀在裡屋長睡不醒,她對任何別的男人都沒有耐心,更不關心是不是傷了他們脆弱的小心肝。
“…定身符一個時辰之後就解了。 你,好自為之吧。”陸奇宏不敢再看榮慧卿美豔絕倫,卻又冷若冰霜的面龐,半垂著頭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等他離開了榮慧卿的洞府,榮慧卿才“哎喲”一聲,捶了捶肩膀。——被定身真的夠累的。
“慧卿,咱們怎麼辦?”肯肯擔心地問道。
不能做大陣法師,甚至連精英弟子都不能做,還要從內門普通弟子做起,實在是欺人太甚!
狼七跟著附和,“居然敢欺負我狼七的主人!都是渣!看我狼七不撕了他們”
“你閉嘴!”赤豹對狼七吼了一聲,轉頭看向榮慧卿,“主人,您先前對那位魯師姐的做法,確實有些欠妥。”
“她傷了狼七。”榮慧卿悶悶地道,也不能說那位魯瀅瀅到底做過些什麼事。
“是我打傷狼七的。主人要怪,就怪我吧!”赤豹在榮慧卿面前匍匐下來,等著榮慧卿責罰。
榮慧卿嘆口氣,撐著左腮沉吟。這個魯瀅瀅,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真不願意把她想成是另外一個大綱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