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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楚君凡聞言,眉頭一皺。他哪裡會做什麼詩啊?

只是此刻楚皇既已這麼說,他又那裡能說出一個“不”字來。

“敢為陛下,可有命題?”楚君凡聞道。這本就是一般文會作詩的規矩,若不然,大家都事先準備好一首詩,在此時拿出來,不同作品很難同時比較。

心想最好沒有題目,所幸前世讀書時記得的詩詞還有那麼幾首,一會隨便挑一首應付一下算了。

“如今適逢四月,春日漸濃,汝等可以春天問題,或以春天的景象為題亦可。”楚皇定下了題目。

春天?楚君凡正好想到了一首詩。乃是前世盛唐賀知章的七言絕句,《詠柳》。

楚君凡裝作思索一番,然後開口說道:“讓小臣頃刻之間即興作詩倒是有所偏難了,不過小臣昔日在臨城之時,目睹早春二月,柳芽新發有感,曾做了一首《詠柳》,請陛下賞鑑!”

“碧玉妝成一樹高,”

“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

“二月春風似剪刀。”

楚君凡緩緩的一句一句將此詩背誦而出,一首詩完,立刻成了場間眾人的中心。

“好!”

“妙!”

。。。。。。。

場間讚賞的聲音不絕於耳,連楚皇也微微頷首。

這首詩其實算不得什麼絕世大作,也沒有什麼深刻涵義,只是巧思而已,生動得描寫出了早春二月,柳枝新發,春枝低垂的那種美麗姿態。更讓人稱絕的是,詩中最後將春風比作剪刀,這是前人所不曾想到的。

東吳的使節閔子建聽到這首詩也眼前一亮。

但這首詩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出彩之處,場間的讚歎一半出自禮節,一半出自內心。無論如何這首詩是場間的第一首詩,而且連楚皇都頷首的,誰敢說不好?而且這首詩的確有獨到之處。

“今日殿中賓客,無論老幼官爵,眾位可以暢所欲言,只要詩做的好,朕都會重重有賞!”楚皇說道。

雖然楚皇是這麼說的,但場中一些真正有身份的人,像內閣學士,六部尚書是絕對不會在這時候出來插一腿的,因為今日這種場合,明顯是楚皇對年輕人的考究罷了。

楚君凡已經開了好頭,當下少不得有不少有心的人出來將自己的詩作奉上。

什麼“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京都。”這是赤裸裸的馬屁。

什麼“三月三日天氣新,京都水邊多麗人。”這寫得是春遊。

種種不一。

即使以楚君凡這種非專業的眼光,也能看出都是一些平凡之作。

倒是有個叫做長孫塵的年輕人做得一首不錯的詩,引得場間一些人的稱讚。

看起來楚國人作詩的水準也只是一般啊,楚君凡想到。

仔細思考一番,這道理也很好理解。

詩詞之類的東西,其實也只是天下間百年之內方才興起的,並不像前世那樣,經歷了好幾百年的發展,到了唐朝有一個大的巔峰。

說起來,漢武帝“獨尊儒術”也只在一百多年前而已,而在之前的夏朝,儒生的地位很是低下。

雖然說先古之前也有詩詞,留下些“蒹葭蒼蒼白露為霜”之類的句子,但那些與現在的詩詞也大有不同之處。

楚皇和皇后穩坐高臺,少有言語,聽著下面各位才子公子所做的詩詞,只是隨意的勉勵兩句罷了。

詩詞這東西,真正靠的是才情,不是人想做就能做出來了。

大約十幾首詩詞過後,便少有人出列現詩。

忽然,東吳使節閔子建出列說道。

“外臣素以為楚國文壇人才輩出,如今仔細瞧來,果然讓外臣大吃一驚。”當今三國的局勢,明眼人都知道戰亂將起,當然說不上是友好和睦之邦,甚至邊境之地從來鮮有真正的和平。

所以閔子建的此話,雖然語氣很是普通,但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里面暗含對楚國士子的譏諷之意。當下有不少年輕計程車子面色脹得通紅。

“今日恰逢貴國皇后壽辰,群臣吟詩以賀,外臣一時有感,文思泉湧,也有興做上幾首詩。”

“只是今日這麼好的日子,但是作詩而沒有賭鬥之彩,卻是少了點趣味。”

聽到這裡,大部分人都明白了閔子建意欲何為。

“哦?你想怎麼個比法?”楚皇依舊淡淡的說道,彷彿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閔子建聽到楚皇